不就说明我在那里过得很好嘛!你们看哪个天天辛勤劳作的人,还有我这么白嫩的皮肤。再有你们担心环境不好,可你们也去过他家,不是很干净很卫生吗?说起来其实不比咱家差,我回来还得跟老爹挤一屋,但在那里却有单独的房间。”
她说的两父子都无法辩驳,特别是那个厕所,当初她提出准备修整时,他们心里还是觉得没必要,可这段时间用下来也深深感受到了有这东西的便利。
这么说起来,他家除了在城里,其实好像是没地方比得上那。
两父子眼见着要被洗脑,苏烈及时清醒过来。
“别以为说这些就能糊弄我们,城里的好处是村里能比的,你现在看着觉得舒服,等生病或者怀孕了来个医院都麻烦,更别说有了小孩,城里的学校不比乡村的好上很多。”
这些自然也是问题,可到那时候,她们指不定已经去哪个地方了,但她现在也不能说高考这事。
只能继续苦口婆心:“你就放心吧,要真的怀孕来检查,我还可以住家里,至于孩子,等他长大读书了之后,你觉得凭周东阳和我的能力,咱还不能在城里有个地方住?”
其实就周东阳现在的积蓄,在县城买房也是够够的,只不过房子不好买,户口介绍信不好弄,来了还没有商品粮供应,实在没多大必要。
两人发愈觉着自家女儿妹妹越来越牙尖嘴利,他们已经说不过了,也懒得和她再费唇舌。
而且这姑娘倔得跟驴似的,他们知道自己也拦不住。
好在这毛脚女婿看起来还比较靠谱,虽然对着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心里还是满意的。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她现在过得确实挺滋润的。反正只要他们在,也没人能欺负自家宝贝女娃。
两家人在一种诡异的和谐中,吃完了一顿饭,也把订婚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中。
九月还有暑热,到了十一月又进入寒冬,苏妍实在想有个好天气,便在几个吉日中选了这个。
据此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不算太紧,但也不长,好在周东阳之前就有意识地攒票,很多东西去现买就是了。
不比结婚以家用物品居多,订婚更多是食物和给女方的个人物品,里面的规矩更少,准备什么更多看男方心意,只要是吉利东西都行。
当然这边有个习俗,依照结婚时的四十八条腿,订婚讲究三十六大件。
以吃食为主,礼品为辅。
除了瓜子红枣花生桂圆这些,还有不少当地特色美食。
苏妍跟着也见识了不少。
或许是好事将近,她觉得最近干起事情都有劲很多,也能从容应对很多人的调侃。
只这日去卫生室,发现黄丹霞脸色明显不对,看着她欲言又止,显然很是纠结。
“你这是什么情况,有事说?”
黄丹霞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妍妍,我想不干这份工作了?”
苏妍拿药的手一顿,正欲问她原因,一个老大爷走了进来。
“娃儿,你之前检查讲我没得事,但我这腰酸背痛的,你再帮我看一下嘛!”
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事村口的湖大爷,原名周江湖,年轻时当过兵真正上战场杀过敌,那时也算是村里名人。
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退伍了,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言,人也变得神出鬼没,大晚上队里人还在村口大树下碰到他坐在那发呆。
可白天人除了话少些,也正常跟人交际,后来便有人问了,他只说在床上睡不着,就想在树下散散步。
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前几年有人拐子过来的时候,还是在树下睡觉的湖大爷最先发现,大家一起抓住了坏蛋。
苏妍帮他看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凉的睡多了,多少有些影响。
苏妍按开药方给他抓药,称好最后的桑上寄生,又嘱咐他道:“湖大爷,您还是尽量睡床上吧,如果睡不着可以在室内种点花花草草,布置成你喜欢感到放松的样子试一试。”
湖大爷若有所思点点头,跟她道了谢就离开了。
黄丹霞冒出个脑袋来:“妍妍,你不怕呀?”
“怕啥?”
黄丹霞冲着湖大爷出去的方向努努嘴:“我小时候有次离家出走就是遇到他坐在那,阴着张脸一动不动的,可吓坏了。”
苏妍好笑地摇摇头:“人家只是生病了,睡不着所以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待着,你要长久睡不着,你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黄丹霞想想也是,忽地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喜欢睡树下是因为得了怪……生病了?”
苏妍点头,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位大爷应该是得了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你怎么不帮他治疗呀?”她不明白,刚才苏妍明明说的是他没什么大碍。
“这是精神方面的病,我治不了。”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初听闻这位大爷的事,她也挺唏嘘的,奈何现在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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