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燃在厨房那边探头探脑,问寒商:“你俩都要走啊?”
第二责任人寒商回答:“嗯。”
附近有个公园,奥莉维亚坐在秋千上晃,米亚小猴子一样沿着绳网往高处爬,许知意和寒商两个人提心吊胆地守在下面,唯恐她一头栽下来。
足足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才一起回家。
天都黑透了,两个小孩在前面走,许知意和寒商跟在后面。
寒商用手指勾了一下许知意的手,默默牵住。
往前走了一段路,寒商忍不住,轻轻攥了一下许知意的手。
许知意抬起头,寒商立刻靠过去,无声无息地吻了她一下。
奥莉维亚忽然回头,“小姨……”
许知意火速松开寒商的手。
奥莉维亚默了默,“……我看见你们两个偷偷接吻了。”
米亚也指着前面地上被路灯拉得极长的影子,兴高采烈,“我也看见啦!两个影子在接吻。”
两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地上的影子暴露一切。
许知意和寒商:“……”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寒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重新把许知意的手攥住。
许知意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那天下晚自习后,在回家的路上,寒商吓走寒翎,站在马路对面遥遥地看着她。
那时的路灯下,寒商的影子也如此时此刻,长长地延展,越过静夜里空旷的街道。
现在地上却有两个影子,连在一起,那是他们互相牵着的手。
回到家,两个小孩看了会儿书,许从心就过来接人了。
她看着很累,但是心情愉快,估计是和工厂那边谈得差不多了。
“她们两个有没有不乖?”
责任人许知意答:“没有,都很乖。”
许从心笑道:“麻烦你们两个了。”
责任人寒商流畅地回答:“应该的。”
奥莉维亚出门换鞋时,趁着妈妈不注意,悄悄扯扯许知意。
“小姨,”她轻声说,“要是你不告诉妈妈杰登的事,我就不告诉妈妈你和奥斯卡的事。”
小小年纪,竟然还学会要挟人了。
奥莉维亚悄悄说:“这个奥斯卡还不错——虽然没有杰登那么好,但是真的还不错。”
米亚跟着重重点头。
愿意给她们吃薯片炸鸡喝可乐的,绝对是大好人。
送走他们,许知意和寒商一起倒在沙发上。这大半天,忙得要死,却好像什么都没干。
乐燃他们都在楼上,寒商顺手揽过许知意的肩膀,帮她顺了顺毛。
许知意挣扎着站起来,“不行,我还有篇小论文没写,下周要交。”
期末越来越近了,这星期连着要交好几门课的东西,还要准备期末考,想都知道,会忙到崩溃。
寒商放她起来,自己也站起来。
“我去帮你做杯咖啡。”
“不用,”许知意说,“现在喝了今晚就不用睡了。”
寒商:“无咖啡因的。”
许知意默了默,“所以无咖啡因的咖啡,意义到底在哪里?”
寒商眯起眼睛,“意义是,那是我做的。这意义不够重大么?”
许知意老实点头:“够。很重大。”
悉市的天气热起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满城的蓝花楹一起绽放。
如果这时候从天上俯瞰,整座城市就像炸开了大朵大朵的淡蓝紫色的云霞,淹没在花海里,让这座烈火一般坦白奔放的城市,忽然温柔起来。
蓝花楹开,对留学生们不是什么好兆头,意味着期末到了。
门前的林荫路上,几棵蓝花楹也开了,细碎的小花落满前院和屋顶。
许知意精心安排过这段时间的画稿,给自己留出空档处理功课。
理论课要写文章,最后还要在课堂上做presentation,有两门专业课除了交论文,还要交画稿。
最麻烦的就是动画课的短片,里面的细功夫十分磨人,感觉没做什么,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于是天天熬夜。
期末了,凡是对成绩有点追求的,都在熬夜。
乐燃也是一样,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走路飘得像只鬼一样。
他没法排时间选许知意那个班的动画课,在另一个班上,和两个人结组一起做短片,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下楼来吃泡面,跟许知意抱怨。
“组里那位,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那块做得怎么样了,死都不回消息,他不弄完,我怎么往下做啊?!”
“以一人之力,拖慢全组所有人的进度,你说我干脆把他那块做了行不行?行不行?”
许知意安慰他:“至少组里还有一个人,能帮你一起做,对吧。”
乐燃痛苦,“那位倒是肯做,问题是人家太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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