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知意的手,没有回答。
半晌,他才说:“这里要关门了,我们得走了。”
两个人站起来。
许知意不再哭了,不用寒商背,和他牵着手走出来,回到车上。
回到老宅时,乐燃他们都在楼上,一楼静悄悄的。
两个人换了鞋洗好手,各自回房。
寒商把许知意送到她房间的门口。
“你累了,早点睡觉。睡一觉,明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多了。”
许知意确实累了,从昨天夜里接到警局的电话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许知意点点头,打开房门。
寒商也转身往他的房间走。
忽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寒商转过头,看见许知意正牢牢地攥着他的衣服后摆。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厚外套,披头散发,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抬头望着他,见他回头,手上用力,把他拽进她的房门里。
寒商看她那种决绝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像在占她的便宜。
可是她今晚似乎完全不想一个人待着。
寒商明白她的感觉。
当初高中时,出国去认领母亲的遗体,把遗体火化的那天晚上,他就是一个人过的。
他在酒店的椅子上坐了一整夜,一直到天亮。
如果那个时候,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那一晚上就没有那么难熬。
寒商上前抱住许知意,顺手关上门。
房间里黑着,和许知意昨晚走的时候一样。
许知意松开手,踮起脚,两条胳膊绕上寒商的脖子。
她把他拉低,嘴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去。
这是大学时她发高烧那次之后,她头一次主动吻他。
她吻得非常坚决,比他最近这几次亲她还有侵略性,撬开他的牙关,攻城拔寨。
她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毫无顾忌,毫无保留,身体紧密地跟他贴合着。
面对这样的许知意,寒商根本撑不住,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许知意只觉得,寒商的胳膊骤然收紧,反守为攻,一只手摸上她的后腰,把她更严密地压在他身上。
仿佛一丝一毫的距离都让人痛苦,又仿佛有种渴望叫嚣着,宣称两个人还能比现在更近。
寒商这样搂着她,把她原地提起来,向前几步,放倒在她的单人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厚外套发出拉链拉开的声响。
黑暗中,他剥开她身上穿着的他的外套,嘴唇下移,扯开她领口的衣服,咬住她的肩膀。
像只挣扎的狼一样,他半舔半咬,手掌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毫不客气地清除所有妨碍他的阻碍。
两个人同时吸了口气。
许知意刚刚在墓园里问,如果今天是他活着的最后一天,他打算做什么?
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
寒商的舌尖柔软,掌心粗砺,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描画着他的满心欲念。
许知意全身冷一阵热一阵地发抖,死命地在他身上纠缠。
他是这个冰冷的夜晚唯一的热源,把她从所有黯淡的死寂中带出来的有温度的唯一。
寒商松开她一点,从口袋里摸出东西,在黑暗中撕开包装。
许知意:“你身上还带着这个?”
寒商腾出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要做别人的情人,这是服务的一部分。”声音多少有点带着酸意的恶狠狠。
他重新低下来,把她嵌进怀里。
他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仿佛有无尽的耐心,像是在跟一个未来的强劲对手较劲一样,他把自己的冲动死死地禁锢住,细心而敏锐地体察着她的感觉。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吱嘎”一声尖锐的怪响。
许知意的单人床和楼上两个ndy前些日子用的床都是一起买的,毛病一样。
许知意:“它会响。”
寒商:“我知道。”
这样不行,乐燃和强森他们就在楼上,肯定会听见。
一切都尽可能地放缓。慢到极致。
隐忍也到了极致,他死命咬紧牙关,皮肤上渗出一层汗珠,许知意看不见,但是摸得出来。
她用了全部力气,死死地扣着他结实的肩膀。
黑暗裹挟着两个人,房间里除了纠缠的气息,无比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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