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漂浮在一片迷雾之中,她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脑海浮现的画面就像是一张满是噪点的旧相片。严溪的睫毛微微颤动,思索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她正被绳索吊在半空。她身上的布料稀少,黑色的蕾丝做成了玫瑰荆棘的样式,在她的身上缠绕。盖在头上的黑纱很长,盖过了膝盖。“呃…嗯。”严溪试着挣扎,正对她镜子将她的处境倒映的一清二楚。连她都觉得悲怜,她曾想过幻想过穿上婚纱,但绝不是这样。她提线木偶般的悬在铺满了花瓣的床上,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去绽放美丽。严溪一直强撑着让自己冷静,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郁彦和郁霖来的真的好慢。她快要怕死了,指尖都在无意识的轻微颤抖。咔哒——门锁打开的声音。烟味,酒味飘进女孩的鼻腔,这是她唯一灵活的感官。她不能表现出脆弱,这只会激发男人的兽性。她感觉到矮胖的中年人,迈着步伐缓缓朝她走来,手中秤杆微微挑起黑纱的边缘。“住手!!”急促的呼喊,肉搏的动静就在那一瞬间。救她的人来了吗?严溪心里腾起过一阵欣喜,但很快又被浇灭。她被按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对方的体温是热的,她却感觉到毛骨悚然。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来人不是救世主,是披着神明皮子的恶魔。一场争夺信仰的罪恶骗局。金大牙带着他们来到负一楼,将汪慧丢到了郁霖的面前,把锅都甩在了严莉的头上。“真的,一切都是她女儿干的,她给的实在太多了呀,我也是鬼迷心窍就答应了。”金大牙两手一拍,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厚脸皮子揪在一会儿好像真的悔不当初。实则眼珠子已经被铜臭味浸泡,满目算计,在场的没人看不出。“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拿钱办事儿。但那女的就是个疯的啊,我知道我惹不起您,想反悔,她就发疯了,自己妈都开瓢啊。”“人真被那个疯女人带走了,我有罪,我认。但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金大牙和演单口相声似的,将严莉买通他绑人,还有和汪慧挣扎的照片全都交给郁家两兄弟看。即便话里漏洞百出,若人真不在他这儿,他为何一开始不将这些供出来,非和挤牙膏似的,明摆着就是想拖住他们。金帝斯外场已经警察包围,要不是怕金大牙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会闹一出鱼死网破伤到严溪。他们也不用费劲了心思在这儿和人斗心眼子。郁彦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零二分。郁霖正揪着金大牙与他周旋,郁彦手指在表框上轻点,只希望牧昀那边动作快点。“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语调冷冽的对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汪慧,他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情,一脚踩在了汪夫人的手背上。她的手指颤动了两下,很快便抬起头来,紧紧抓住了郁彦的脚踝,“郁彦,郁总。求你,救救我们家莉莉吧!她是无辜的啊…”汪慧平日多少还端着些当长辈的架子,现在气质全无,发丝凌乱着,为了自己的女儿,苦苦哀求着面前的男子。绝口未提,严溪所受的无妄之灾。“莉莉她身体不好,头脑也不清晰,都是被他们诱导的啊,她一个病人能干成什么恶事?…”汪慧声泪俱下,言之惨痛,金大牙恨不得将喉腔内的血水喷这老女人的脸上。避重就轻的语言艺术被她玩了个明白。汪慧的话越多,郁彦的脸色越阴沉,如同无形的风暴,在室内肆意蔓延。“啊!对对,负三楼,我听到了他们提到负三楼。莉,不是,严溪也一定在那!”汪慧被郁彦快凝为实体的怒气吓到,脑子清醒了不少,一下就想到了半昏迷的时候听到的交谈。郁彦的人早就将这栋楼搜了一遍,并未寻到通往地下楼层的入口,总算听到点有用的信息,他一脚踹在了金大牙的下颚,用了十足的力,刚要逼问,“郁…郁哥!!”牧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半秒钟都不敢耽搁,“找,找到了一个暗道!!”金大牙惊的眼球都快要瞪了出来,毕竟那暗道他自己没有地图都可能绕不清,“呃啊!”他痛呼一声,咳出一口老血,郁霖踩着他的胸口飞奔出了房间。恍惚间,严溪以为刚刚被救的画面是一场梦,她的脚上铐着枷锁,眼前映着的还是那个庸俗华丽的房间。
但她身上的盖着薄毯,视角也进行了转变,她转变成了性侵案件的旁观者。严溪猜出自己正在原来那间房的暗间中,面前是一片巨大的单面镜。而她就身在观察者的那一面。“醒了?要喝点水吗?再等一会儿,好戏就要开场了。”面前的男人语气里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温柔,看着一墙之隔的严莉的被三个中年男人围堵在房间的一脚。跪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他们放过她。房间做了隔音,严莉的哭声通过收音设备传到严溪所在的空间。她哭的越惨,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大。屋里的“客人”并非不急色,或是为了享受追逐猎物的快感,或是在等待重振雄风的药物起效。他们总会不急不慢折磨一会儿无辜的麋鹿,再开始他们的酷刑。“秦浩南。”“你这是在犯罪。”面前的画面严溪不忍去看,偏过头对上秦浩南的带着痴恋的双眸。女孩终于用正眼瞧她,秦浩南兴奋到手指颤抖,但严溪的眼神又令她诧异。为什么要用这么冷漠的眼神望着他?“我在替你报仇啊~严溪。”秦浩南急忙为自己辩解,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严溪的面前。蹲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腕,“你别碰我。”严溪避开了她的触碰,哗哗——是她手腕上的铁链发出的声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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