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ly,help !”
游轮缓缓航行在海面上,冬季的天空还没亮,陈莫莉就被姜似晨一连串的电话轰炸吵醒,不情愿地套上加绒睡袍,迷迷瞪瞪走进他的房间,睡眼惺忪的样子连路都走不稳。
“你他妈有病吧,这才几点?六点都不到!”
房间里,穿戴整齐的姜似晨坐在单人床上,端着一个手工瓷杯。
咖啡的浓厚醇香钻进陈莫莉的口鼻中,新鲜的黑咖啡,她并不喜欢喝,虽然对提神醒脑有奇效,但这又酸又苦的口感足以令她反胃一整天。
姜似晨一饮而尽,回味似的舔舔嘴唇。他举起手,掀起衣袖展示奢华的腕表。
“五点叁十分。我说你在河北上高中叁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都多少年前了?喂!我说璋璋她……”
“她还没醒。”姜似晨放下杯子,拿出针线盒,“olly帮帮我吧。”
他起身去拿璋璋的礼服,平铺在床上,整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其中前胸最为严重,到肩膀连接处的珍珠基本掉完了,只有零星几个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不是我说,这裙子放洗衣机里都洗不坏,你们俩一晚上就能造成这样?”陈莫莉看着伤痕累累的裙子,竟有些悲痛在脸上。
姜似晨开始穿针引线,陈莫莉坐在他对面,拿着剪刀快速剪去断线并摘除线头。沉默的房间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摇摆的机械声,珍珠的碰撞声,还有金属剪刀的咬合声。
陈莫莉认真缝补,头脑逐渐清醒,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盯着姜似晨的脸。
“卧槽——你的脸!”
姜似晨脸上的乌青还没消下去,又顶着一对因睡眠不足熬出来的黑眼圈,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跟吸了一样。
一声轻叹,似乎是回复。
陈莫莉震惊之余,尖锐的针头不小心扎进皮肉,顷刻间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她把手指放到嘴里,整件衣服也修整的差不多了。
“找你约妆,多少钱啊?”
姜似晨吐字有气无力,随时都能睡过去。昨夜把璋璋留在房中,自己出来收拾残局,想回房睡觉又睡不着了,说来也有愧,焦急思考半天愣是没敢开门。
“亲友无偿。”
陈莫莉打了一个哈欠,困意袭来,她实在是不想接单,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我也是你亲友?”姜似晨起身瘫在沙发上,“olly,你居然这么想?”
陈莫莉觉得他话里有话,和姜似晨接触本就不多,上大学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学长,家里人做生意顺手加了联系方式。听说他回国后创业也小有起色,桃色绯闻也随之即来,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璋璋是我亲友,你是她对象……”
“噢——璋璋挺喜欢你的,我听她说过,你是社团的指导教师,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但是吧……你也是我学妹啊,你甚至比她还要了解我……”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发誓。”陈莫莉冷着脸,伸手指天。
温热的液体,生锈的气味,刺耳的响声。
久远的回忆,也会以另一种完整的形式展现,有时是噩梦。
陈莫莉上大学时,找了一家华裔作为寄宿家庭,那个家庭里有个女儿,和她是校友,也是她的学姐。
学姐的中文不太好,会让陈莫莉教她,两人的关系也渐渐走进。学姐会带很多朋友回家玩,基本都是又吵又闹,每次都是深夜,陈莫莉晚上睡觉也会被吵醒,迫于无奈,她自己买了耳塞。
也曾正面硬刚过,学姐只说让她多包涵包涵,毕竟都是朋友来都来了……寡不敌众,最后以谈判失败告终。
学姐有个男朋友,听说是个韩国人,他会在厕所里偷偷抽叶子,留下经久不散的难闻气味。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勉强消散。
一开始是叶子,后来就是冰,甚至有更可怕的。学姐并不知道,某天陈莫莉在厕所里撞见这棒子在用注射器,吓得她立刻跑出去,当天就和学姐告状。
学姐很生气,和她对象大吵一架。
男方跪在学姐面前,一边抽自己一边发誓,把自己打的跟猪头一样,最后两人和好如初。
学姐和他相拥,那是陈莫莉见到这毒虫的最后一面。
听说他后来死了,学姐整日郁郁寡欢,突然有一天焕发活力,她在疯狂追求他的同学。
学姐的毕业晚会后,她回来的很晚,陈莫莉都睡着了又被学姐叫醒,似乎经历了很高兴的事情。学姐又哭又笑,抱着陈莫莉说着开心的话。
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在第二日,又或者第叁日?记不清了……陈莫莉只记得那天和学姐一起做奶油曲奇,她们将烤好的饼干装了满满一大盘,和学姐的家人们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剧一起吃。
学姐把酥油面糊装进裱花袋,在烤盘上挤出一个“olly”形状的饼干。
陈莫莉也效仿她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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