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刚输完液的沈江远,在拔针的时候,浑身紧张,四肢僵硬,连呼吸都扼制住了,紧闭着眼,却忍不住掀起一点点眼帘,却瞥护士的动作。
模样尤为滑稽。
护士哭笑不得,一秒拔针,然后让他按住针孔。
“谢谢啊。”
沈江远摁着手背,长吁一口气,登时跟劫后重生似的,眉花眼笑地冲护士道谢。
“没事吧?”护士善解人意,笑眯眯的,“是晕血,还是针头恐惧啊?”
“……都有。”
沈江远悲怆道。
护士:“……”这帅哥太可怜了。
安抚几句,护士离开了。
杵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司笙,眼皮子掀了掀,“破毛病不少。”难怪被郑永丰嫌弃。
“司笙,讲良心,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找茬的?”沈江远捧着玻璃心愤愤然控诉。
踢来一张凳子,司笙坐下来,淡定开口,“路过。”
“……”
沈江远想喷她一口老血。
司笙视线环顾一圈,发现郑永丰果真是一大老粗,沈江远的病房里,一点零食水果都寻不见,想打发个时间都没门路。
“先前你不是还在云城吗,忽然跑去沙州做什么?”
有点遗憾的司笙,直入主题地问出内心疑惑。
靠在床头等待司笙慰问的沈江远,闻声惊呆了,他错愕,“你不问问我情况?”
司笙瞜了眼他全身,“我是瞎呢,还是脑子不好使?”
大腿被捅了一刀,没伤及动脉;头被磕破了一下,绑着绷带。此外,一些擦伤,可以忽略不计,多数创口贴就能解决。
“……”
沈江远被她气伤了。
不过,也就气了几秒,他便主动道:“我连签证都办好了,打算出国的。去沙州,是临时起意。”
期间还有个小插曲。
在办完签证之后,沈江远其实是想回封城的,因为易中正的身体愈发不行了,他想好歹也亲自陪几天。不过,跟易中正视频电话时,易中正拒绝了,两人通过视频电话做了最终告别。
不过这一事,没必要同司笙说。
司笙问:“什么原因?”
“先前在沙州的时候,遇上一个地质考察团,因为要去的地方想通,就跟他们搭了伙。我跟他们之中几个聊得挺投缘的,分别时,互相留了个微信。”
“你知道楼兰吗?”
沈江远一前一后,倏然抛了两个消息,毫无逻辑性可言。
楼兰,带有神秘色彩的一个名字。
位于西域枢纽的罗布泊地区,在历史上存在八百多年的历史,因神秘消亡的传说以及考古价值,引得无数学者趋之若鹜。
古楼兰,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小国,是内地通往西域的重要交通枢纽,曾有过辉煌的历史,但现在,不过就是一处不毛之地。
“你的逻辑在外面浪飞了吗?”
司笙拧了拧眉,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当年的古楼兰边境确实跟沙州的玉门关相邻,可以扯上一点关系,但现在楼兰遗址就剩一点点了,跟沙州有什么关系?
地质考察团队,跟古楼兰,又有什么关系?
“……”
沈江远被她呛了一下。
哀叹一口气,没再跟司笙打哑谜、互动,而是老实讲述事情的原委。
“先前在沙州、西域,就听说不少楼兰的传说,挺想去看看的。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靠近楼兰,从沙州出发,就问我要不要去。”
“我这不是想着机会难得嘛,出国什么时候不能出啊,去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还难遇上志同道合的同伴,所以,一个琢磨,就赶过去了。”
沈江远简明扼要的解释。
司笙:“……”
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评价。
去那么偏的地方,难怪会被劫道。
“是真没想到,一路走得好好的,竟然会被抢劫,而且我们一伙人六辆车,好几十号人呢,他们十个都不到,但是手里有杀伤性武器……”
想想那惊险又刺激的画面,沈江远肾上腺素稍稍飙升一点,又见司笙一脸漠然,不由得道,“你不安慰一下?”
司笙视线落到他的左大腿上,问:“你腿怎么被捅的?”
“……”
沈江远脸色立即变了,表情瞬间收回,变得严肃且沉默。
“有难言之隐?”司笙狐疑地问。
“那什么,我,”手指轻轻一挠鼻子,沈江远视线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压低的嗓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咳,我一不小心,自己撞上去的。”
“……”
司笙睁了睁眼,有点愣怔。
“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惊险,带头的那个男人又拿枪又带刀的,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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