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近二十分钟,一无所获,喻宁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两捧冷水,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结果,一睁开眼,就见到放置于洗手台上的戒指。
一段记忆袭上心头——
昨晚洗手时摘下的,离开时忘了放回去。
鼻子一酸,喻宁又接了捧水洗了把脸,将酸涩感压制下去,然后站直身子,拾起那一枚戒指,攥在手心里。
看着镜子里面无血色的脸,耳边响起近日同事的声音——
“小宁,你最近怎么了,状态老是不对劲。”
“年纪轻轻,老忘事可不好。”
“喻宁怎么回事,这次一回来,工作能力明显下降。当了段驻地记者,当出毛病来了?”
……
下一瞬,又响起老领导的声音:“小喻啊,上次给你介绍的心理医生,你去看了吗?再这么拖下去不行,该治疗就治疗,该吃药就吃药。”
喻宁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妈妈!”
脆生生的喊声,将喻宁注意力拉回。
喻宁一扭头,就见到站在洗手间门口,顶着一头乱糟糟短发,揉着眼好奇地看过来的喻立洋。
清醒了点儿,喻立洋睁开双眼,放下手,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喻宁这才回过神,视线落到乱糟糟的客厅里,一顿,忙道:“没有。刚在找东西。把你吵醒了?”
喻立洋摇了摇头,“没事的。妈妈你东西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
“找到了。”
喻宁笑了笑,眉眼柔和,可,隐隐有化不开的忧虑。
……
喻天钦最近加班,又没回来。
今天还得上班,化妆打扮不可或缺,喻宁又翻找东西浪费了不少时间,原本计划给喻立洋做一顿好吃的的计划取消,喻宁只来得及做两碗面条。
喻立洋一如既往的懂事,吃什么都不挑,乖乖地将碗里的面条都吃完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来人是先前约好来接喻立洋的萧逆。
喻宁却忘了这事,见到萧逆才想起来,“吃早餐了吗?我忘了给你准备面条。”
“吃了。”
萧逆点点头。
待到萧逆进门,喻宁才想起近日跟萧逆形影不离的另一位少年,“司弟弟呢?”
萧逆道:“他有点事,不过来。”
喻宁点点头,倒也没多问。
萧逆近日放假,但因为要参加综艺节目,所以还是得研究机甲,任飞还经过校领导的同意,破例将实验室的钥匙给了他和司风眠。
所以,可以将喻立洋交给萧逆。
此外,司笙也在学校里拍戏,早打电话告诉她,忙的话可以让喻立洋在剧组待着,会有人照顾喻立洋的。
喻宁上班倒也方便。
吃了早餐,换了装束,喻宁放心地将喻立洋交给萧逆,然后就准备出门。
然而,一到楼下——
喻宁怔了下。
林荫道上立着两排梧桐树,枝繁叶茂,恣意盛开,老旧小区的树木,总能遮天蔽日。阎天靖穿着白衣黑裤,就站在树影里,清晨阳光被树叶割裂,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风过,碎裂一地,光与影在他身上浮动。
“你……”
风吹起她的裙摆,她张了张口,一缕发丝被吹到身前。
阎天靖眉目俊雅,气质淡然,嗓音微低却饱含力量,“我说了,今天会来找你。”
“做什么?”只是一瞬的失神,喻宁又将刺儿伸出来,“我很忙,还要上班。”
“给你请假了。”
阎天靖两步走近,直接拽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拉,同时将车门打开,没等喻宁反应过来,就将人强行塞到副驾驶座。
“阎天靖——”
喻宁喊出这名字,欲要起身离开车,结果阎天靖忽然倾身而下,虚虚地压着她,登时将她给逼回了原位。
喻宁心一跳,下一刻,警铃大作。
然而,眼角余光却瞥见阎天靖勾住安全带,带到她身前,又绕过她。他另一只手撑在椅背上,横在她前方,倾身去给她扣安全带。
喻宁轻轻一抿唇,忽然就安静下来。
他就在身前,存在感强大到如有实质般压过来,压得她胸腔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强劲有力,健壮又猛烈。
而他的气息,无孔不入。
一点点,能渗透到肌理。
他的味道,干净又清冽,清晨暖风徐徐吹进来,掠过他的发丝,尔后,一绺碎发落在他眉骨上。她的视线顺着而去,见到他的眉目轮廓,高挺的鼻梁,下颌线微微绷着,流畅分明。
几次见面都在回避,没怎么好好看过他,这几秒的观察,看得喻宁心跳加速,她咬了咬唇角,暗骂自己不争气。
“咔”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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