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
黎初的脸撞上一堵胸膛，还没看清来人身分，她就捂住发疼的鼻尖，道歉说得口齿不清，“唔…不好意思。”
眼眶蓄满生理性眼泪，视线一片模糊，因而她根本没发现面前人的身分，还是另一道远些的声音响起，她才冒出不怎么美妙的猜想。
“小可，你来啦！”
郑奕的声音和他本人的体型极为相似，声如洪钟，震得黎初耳朵微微发痒，可现在暂时无法顾及这点不适，她努力眨掉眼底水雾，仰头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
赫然是几天前才见过的凌清。
男人神色古怪，眉头轻蹙，黎初一时摸不透对方的想法，以为是被自己给撞疼了，正想继续道歉呢，就见凌清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往前递来。
他抿起唇，有些同情，又有些想笑，指了指鼻尖，无声示意。
黎初眼睛睁得圆圆的，傻愣愣地张嘴“啊？”了声，鼻尖传来的温热被方才的尴尬情绪掩盖。
眼见鼻血一路蜿蜒，几要淌至微张的嘴中，凌清终是看不下去，抽出一张纸巾，快速且轻柔地按在黎初鼻子下。
鲜红液体一点点被纸巾吸附，一张用毕，凌清又换上新的一张，嗓音无奈中带着点笑意，“流鼻血了。”
“啊哦…啊？”
黎初最后一声啊喊得可谓冲破云霄，原先没注意到这片异状的学生们全都投来注目礼。
还以为是什么男女争执，没承想，居然见到大名鼎鼎的凌学长正替一个女生擦脸，长年不化的冰山脸竟隐隐有消融的迹象。
路过学生纷纷驻足观看，有的人还好些，偷看还会稍作遮掩，有些则直愣愣站在那，眼睛跟灯泡似的，亮得出奇。
黎初简直尴尬到想脚趾抠地，雪白小脸一瞬爆红，小手赶紧取过凌清手上的纸巾，粗鲁地往鼻孔里怼，一边一个，极具喜剧色彩。
她先是和凌清表达了下歉意和谢意，而后毫不犹豫躲到明安虑身后，挡掉周围人探询的目光。
嘤…她都能想像到自己被挂到校内论坛的场景了。
被顶到前面的明安虑倒是尽职尽责，惯常懒散的背脊绷直，最大程度做好遮挡物的职责，将黎初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他朝凌清打了声招呼，“唷，凌哥。”
凌清颔首，目光不自觉飘向对方身后，手里还有一团沾着血的纸团，虚虚拢在掌心，鲜血在手上划出几道血痕，不多，却足够惹眼。
眼见两人打过招呼后，气氛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长年担任气氛组的柯郑二人打破现场的凝滞。
柯可：“咳…学弟，你认识凌学长啊？”
明安虑简单答道：“家里长辈认识。”
柯可：“哦哦！”
见女友不知要说什么，郑奕立马接过话头，“这样吧，凌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等会儿吃饭我请，凌清也一起来啊。”
“说好是我请的。”
一道瓮声瓮气的嗓音从明安虑身后响起，黎初悄悄探出半颗脑袋，眨了眨微红的圆眼，特意强调自己的请客权。
郑奕大手一挥，混不在意地说道：“学长们都在呢，哪好让女孩子出钱，学弟你说对吧？”
明安虑微笑，“我听黎初姐的。”
郑奕一哽，还想说些什么，凌清态度平淡，却不容拒绝地说道：“我请。”
语毕，他对上女孩羞怯尴尬的双眼，温声问道：“黎初，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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