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薛家那小东西又没抓住,于是前镇北大将的一半兵符不知去向,原先帝手里那一半又在魏塱手里。纵是你霍云旸在西北气势如虹,却也不能真在那个时候造反不是,何况黄家的老不死千辛万苦才把自己的外孙送上皇位,真打起来,西北残兵对上黄家的近郊兵马,也没多少胜算啊。”
“再想想,薛弋寒死的这么快,多半是魏塱已经得到了该得到的,便早早弄死了他。霍准怕整块兵符都在魏塱手上,这事儿就只能这么认了。啧啧,一说出来,我也觉得亏得慌。”
薛凌将书丢回桌子上,褪了脸上俏皮,冷道:“所以,霍大将军需不需要我传话,不需要的话,我要走人了”。她斜眼瞥了一圈屋内陈设,嫌憎的毫不遮掩,大大方方鄙夷道:“跟你站得久了,恶心的慌。”
京中两位姓霍的再是位高权重,总还要对着皇帝行跪拜之礼,平日见了个同僚,也得作作表面功夫。而霍云旸这几年久居西北,平日里旁人都是看他脸色行事,养的性子已不如霍云昇等内敛,何况薛凌说话实在过于难听。
好半天他才将胸口躁郁压下去,对着近在咫尺的薛凌道:“有个词叫弄巧成拙,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都多,怕是皇帝自己都得回忆好半天才能记起这么多事。我猜他也想要一份名单,来将霍家清理的干净些。索性你说了这么多,不如再多说两句。免得我既不想让你传话,还起了杀人灭口的心。”
薛凌直起身子,又坐回椅子上道:“那我就说件魏塱也不知道的事情。只是霍大将军先压压火气,免得……宁肯不要我传话,也要杀人灭口。”
她眼中不屑愈深,道:“霍云婉曾经怀孕,是霍家下人的种,为了让她嫁给魏塱,霍准一碗药水灌了下去,这才出了帝后情深的美谈,是吧。”
“诶,这事儿是霍云婉自己说与我知的”,薛凌连连摆手,霍云旸离了椅子,近到身前,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却没伤到分毫。
薛凌试探着将刀刃推开,继续道:“她说与我知,怕的就是你不信。果不其然,霍将军非得要我说出这下作事,才肯让我传话,实在非我所愿。”
半真半假,她瞧着怒不可遏的霍云旸,又咕哝道:“我还挺喜欢霍云婉,当真不想在背后说她私事过往。”
霍云旸重重喘了几声粗气,退后几步,转身覆手立了片刻,道:“李阿牛其人,霍家是有意拉拢,那不过是怕此人给魏塱当刀子。家父实则对其并不看重,只表面交好罢了,断无可能将私密行踪透露给他。”
薛凌道:“个中细节,我可不知。霍云婉给我信的这么说,我就这么传。你要问具体经过,那得自个儿想办法去问了。”
她无从得知霍家与李阿牛往来的细节,自然没法把谎撒的圆满,但薛凌反应极快,一推四五六,锅就扣到了霍云婉身上。料来霍云旸也不会追问,因为霍准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节骨眼上,于霍云旸根本就不重要。
即使霍准不是死于魏塱之手,皇帝也只会落井下石趁机铲除霍家。看霍云旸不是蠢货,他不会想不到。
果然霍云旸再没追问,且他情绪平复许多,恢复了如二人刚见面时的冷静状态,转过身来对着薛凌道:“看来还真的劳你传话回去……”
他笑起来也和霍云昇极像,虽只是敷衍,却是极好看的舒了眉头,微弯嘴角,轻声道:“不过不急,你一路奔波,且安心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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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袍笏
薛凌垂眼,看地上碎掉的镇纸还没收,霍云旸就已然迎她如忘年旧交。果然是京中养出来的狗东西,来了宁城这么多年,还改不了吃屎。分明是厌恶自己的紧,还笑的满脸喜庆。
可她居然也下意识的挤了个笑容出来,在京中呆了这么久,她到底学会且习惯了顺坡下驴,才见霍云旸改了脸色,心里头情绪还没发芽,嘴角就不直觉往两边咧开。
等反应过来,烦闷更甚。若说对着江闳等人亲热喊两声伯父,忍忍也就过了,可要她向霍云旸称兄道弟,薛凌想了想还不如直接捅死自己来的痛快。然那份名单,她一定要拿到手才行,不然也犯不着进门之后跟霍云旸兜这么大圈子。
这几日在马背上,也没工夫想别的事,偶尔歇下来啃两口干粮,薛凌记起城门口的事,难免想到李阿牛其人。
虽在临江仙那人嘴里听说李阿牛是栽倒在地半死不活,但她并不怎么担忧李阿牛安危,江府花了这么大手笔,总是想得到点啥的。明面上又不能去抢,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根暗线,必然舍不得放。
只要江府不漏破绽,魏塱多半也不会置李阿牛于死地,他得留这个人可以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接霍家的权,毕竟皇帝也不是想放谁就能把谁放上去,好多双眼睛盯着呢。
按理说这是一步极稳的棋,然那晚去找李阿牛的经历不太愉快。薛凌怎么想,都觉得此人以后不是个好相与,她鲁伯伯的剑,是万万舍不得再还给那蠢狗的。再想想这个人用起来,多少还要受制于江府,不如趁着来找霍云旸,留个不为人知的后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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