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了一种病态的偏执。
她想苏家富可敌国,皇帝能吃到的东西,苏姈如一样能吃到,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坐在这,听逸白几人三言两语,讨论如何处理苏远蘅,像在讨论如何捏死院里的虫子。
大抵千里之外,沈元州也是这么想的。
她肯定不喜欢苏远蘅,但明显沈元州更不是个东西,不回来便不回来罢。她打断几人,道:“你们就别指望了,我说苏远蘅拿不出来,是他真拿不出来。”
说着看向逸白道:&ot;你信不信,但凡他能拿出来,估计早就全部拿给沈元州,好让他来砍死你我。
幸好,去年霍家之事,我将苏家大半借走,没还,这事儿你比我更清楚些。他家东西都折在宁城那头……“薛凌指了指陈僚,道:”就你手上的,大半都是苏家弄来的。
苏家在乌州那带跟沈元州来往大半年,沈元州肯定自以为了解苏家财力,提了个数字要苏远蘅筹。若无宁城事,苏远蘅未必筹不出来,偏偏有了那一桩,他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来。
若能据实以告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怎么敢把这种事告诉沈元州。就算现在沈元州不跟他算账,难不成以后还能有好下场。
他是玉石俱焚来找的我,咱们若拦不住沈元州,那就大家一起玩完。&ot;
樊涛三人齐齐看与逸白,逸白憋着笑道:“姑娘不提起,我倒还忘了这茬儿,这么说来,苏家确实是拿不出来的。”他听的明白,薛凌的意思,无非就是去年从苏家刮的已经够多了。
薛凌沉沉出了口气,道:“就依着你们的,让他回不来好了。”
逸白道:“有姑娘这句话,倒还容易了,原还想着咱们前些日子费了老大功夫,非让他回来不可呢。”
樊涛道:“这怎么又容易了,说了半个下午,不就是为着不容易。”
薛凌没说话,待几人又争过数句后道:“我这会想不出法子来,吵吵嚷嚷更没个主意,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回去一人待着想想。”
说罢不等人答话,自起了身,又对着逸白道:“你们若商议出了结果,晚间来寻我就是。”
逸白恭敬称了声“也好”,起身站着候薛凌离开,另三人见他如此,跟着站了身,待人走后,陈僚道:“这薛姑娘究竟是哪家姑娘,白兄怎就不能说个实处来。”
逸白复落了坐,笑道:“霍家姑娘给的令,我哪敢乱揭了去,你们无端为难我。再说了,是哪家有何要紧来,且只论个好与不好来就是,何必问旁的。”
王泽道:“好与不好是看不出来,聪明的很,她那消息倒是来的及时。虽然咱们猜到沈元州等不及了,但有个人报信还是好些。”
樊涛坐下捋了捋衣襟,道:&ot;我看白兄昨儿那句话就非常对。
这姑娘,好就好在有心计,坏就坏在有心肠。&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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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洗胡沙
这些碎语闲言,薛凌没能入耳也不想入耳。出了院廊走至开阔处,抬头见天边斜阳半挂,染得周遭云霞一片赤金,只一眼,又垂了头匆匆往自己住处去。
她走的急,薛暝当她是因着苏远蘅不喜,也没多问,一并跟着步伐迈的快了些。不多时,含焉便见俩人脚下生风踩到院里,脸上表情混若是被谁抢了几百贯钱。
今日天气晴好,初夏傍晚最是舒适,原白日里打理完活计,她跟两三小丫鬟正闹在兴致处,陡然看薛凌如此,几人皆噤了声,丫鬟往旁儿稍站了几步,只余含焉还在原处站得一站,迎上前道:“你怎么了,看着怒气冲冲的样子。”话落又瞧了薛凌身后侧薛暝一眼。
薛凌见人到面前,跟着停了脚步,倒也未有过多不耐,只不如往常笑意,道:“无妨,多了几桩烦心事而已。”
含焉抿嘴浅笑过欲续问,又听薛凌道:“壑园的账本,可是子母本都在你手上?”
含焉一愣,接手许久账目,还是第一回 听薛凌主动问起,当下唯恐是出了什么乱子,忙正色道:“在是在的,不过,也不能说在我手上。总的数额来往倒是有一份在书房处,可具体明细是在白先生私房处搁着,我只能去那对账,并不能带出来。”
话落又连忙道:“倒是那永盛的账,大小都在我这搁着呢……”她看薛凌,试探道:“怎……么了?”
薛凌道:“无妨,你去拿过来吧,有哪些就拿哪些,没有的,也不必再问逸白要了。”
含焉见她说的郑重,再没追问,答应一声,转身往书房处去了。薛凌复抬步回了自己房里,人窝在软踏处,长长出了一口气。
薛暝站得片刻,轻声道:“也不必如此为难。”
薛凌扭了扭脖子,仿佛是方才寂静困住她不得动弹,直到薛暝一丝话语,才勉强撕开个口子,供她探出头来。
她抬头,瞧着薛暝笑,仍是一口长气喘过,才道:“我不为难,我就是……”就是……她想了许久都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末了只得一句:“我就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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