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转变的太快,薛暝愕然,又马上笑开来,道:“好。”
她心满意足,眼底生光,晃头憧憬:“这厢事也办完了,等我见几个人,拿点东西,咱们骑马过去,快的很,到了那,估计也打了几日了,咱们先把平城拿过来,等京中稳定,再回来宰了魏塱。”
薛暝微笑不言,听她絮叨往里,坐在书桌前,一手拂开桌上纸张,即将跌落时又连手拿了扬着看。
就说桌上不该有杂件,平日丫鬟都是拾掇的妥妥帖帖,原纸上写的正是早间逸白提起的十四月。转了一日,没顾上瞧,这会拿在手里,多读了几句。
读完记起那会薛暝不在,便扬着纸张与薛暝笑:“哝,十四月,我头回听说,真是怪的很,一年哪来十四月。”
薛暝笑道:“还有这回事,我也第一次听,是怎……”
话没问完,薛凌挑眉,一双眼眸浑圆,骄道:“西北大祥,我往西北,是该大祥。”那纸张晃了又晃,倒影在眼眶里惨白飘摇,明暗交叠。
像是沈府门前斗大两个白灯笼,挂到了她眉下,嵌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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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洗胡沙
薛暝却只看到面上熠熠流光,伸手去接了那张纸,作认真样读罢,笑道:“是没听过,一年竟能有十四月。”
薛凌歪着脑袋,嘴咧到耳边,也说起过往听得那些荒唐趣事,末了道:“是吧,古怪的多了,就没听过这桩。”
她长舒口气,不似先前那般悻悻,捡了纸笔,慢吞吞铺开,涂涂抹抹间说算计着后几日要往李敬思处,还得去苏凔处走一遭,再给老李头上个香。三日……
“三日。”薛凌信誓旦旦,话落眼珠子咕噜一转,从纸上转开,多了些色彩狡黠,又念叨道:“不行,三日不够,我得去江府取个东西。”
薛暝还没问,薛凌丢了笔,手伸到薛暝面前,五指张的老开,摇曳着道:&ot;五天,多算一天。
五天后,咱们就起身往平城。&ot;指缝之间,映着葳葳灯色,是一张笑靥如花。
“好。”薛暝答。
薛凌缩了手,摆了摆道:“好了,你去歇着吧,没旁的事了。”
薛暝目光在那张“十四月”的纸上掠过,无声退了去。薛凌再拿笔,纸上来回比划了数下才落墨,字成却是个“薛”字。
写完似觉得不好,一笔勾了要再写,外头丫鬟喊,问说可要送热水来洗浴。她稍踌躇,随即丢了笔,这两日事脏尘多,洗洗添些自在。
一提水哗啦倒进黄杨木的箍桶里,天上惊雷炸开,今夜果然是有雨,幸而事办完了。薛凌聊有兴致,瞧了一盏茶的天色。
然直至入睡,这雨仍未下起来,空气中反多添沉闷,底下人果然送了些冰盆过来,磨磨蹭蹭至戌时便觉睡意袭来,闭了眼睡得甚熟。
不知几时,半梦半醒间觉得身上冷,一睁眼,听见外头噼里啪啦如跳珠。薛凌睁眼瞧过窗前,想是急雨导致温度骤降,屋里又添了冰盆,所以凉意渗人,这般想着,伸手扯了被褥又合眼睡了去。
风雨未尽夜,黎明时分便偃旗息鼓,待到日头高照,园里已是雾尽水干,格外舒爽。
薛凌醒来瞧见天光,只觉许久没睡的这般安稳,周身都是畅快,起身换了衣服,又招来丫鬟坐在梳妆处细细挽了半刻的头发。
用过早膳后,看日头尚早,念及李敬思还未散朝,索性捡了把椅子在院里懒洋洋半躺着等。丫鬟置了个小桌在旁,上头点心瓜子摆的满满当当,由着那椅子吱吱呀呀摇。
不多时含焉从外头进来,瞧见薛凌在院里,上前笑问,今儿怎起的这么早。没等薛凌答,又道:“我那头也早,这半月,要盘算的账目少了许多。”
薛凌不知她说的是哪头账目,虽哪头的账目少了都不是个好事,不过这会也懒得管这事,信口道:“昨儿睡得早,今儿起的就早,难得闲功夫。”
含焉噗嗤一声笑,道:“咱们都闲着,稍后寻些好玩的来。”说着晃了晃手上一个小纸包,道:“我先去瞧瞧别的。”
薛凌顺眼看了看纸包,还没问,但见含焉小两步跑了去。心中好奇,跟着看转头,见人是往后院去,记起昨儿那猫来,估摸着含焉是去瞧猫了。
她也来了兴趣,左右无聊,脚尖点在地上要起身想跟过去看看。尚未站起,院外又有人声,跟着逸白就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人。
薛凌又仰了回去,抿着嘴瞧,三人走上来一并问了安,方认出是昨儿席间那俩陌生男子。
辰时末朝阳暖而不躁,却有些晃眼,她懒懒抬起只手,遮在门前上下打量,慢吞吞问:“来我这做什么。”
逸白笑笑又躬了回身,这才指着左右道:“昨儿就该与姑娘说,看姑娘倦怠,就没提。近日四处不太平,姑娘来来往往,霍家姑娘忧心的很,特寻了两信得过的,添几分稳妥。”
又吩咐左右与薛凌再见礼,一说叫霍知,一说叫霍晓,听来是个双生本家,瞧其面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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