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惊马,马跑将埋着的绳索带起来,可以绊倒胡人马匹,使其后退无路。”
沈元州想了一阵道:“那明日之后,这仗……就真要打了。以我对胡人的了解,就算明天咱们能将拓跋铣击杀,他大军在鸟不渡,依然会有人带过来,不打出个输赢,绝不会轻易退去。”
一人道:“早晚都有这天,先发制人更好,省了天天忍这口鸟气,谁说打出去就要输。”人皆以为然。
沈元州叹得一声,抬头望与众人,道:“也好,那么,何人请缨?”
他确有人心在此,有二三声高说要去,也有人老实道是“身手不行,骑马冲锋还能有几个回合,突然之间跃出杀人多半要失手,就不揽这活儿,但可以埋伏在旁作补刀手。”
众口声里,薛凌笑笑起了身,道:“我去。”
答案只在电光火石间,拓跋铣确在诱兵出城,他没诱沈元州,他诱的是她。
沈元州笑着打量她道:“你去?”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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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常
沈元州起身,含笑打量着薛凌,只觉进城两三天来,一直见她怏怏缺缺,此刻眼里却有流光溢彩。
似乎能不能杀了拓跋铣不要紧,单单去杀拓跋铣这件事,就让她心花怒放。
他道:“你如何去?”
薛凌上前两步,笑道:“我如何去不得。”她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唐涧,道:“你问他,我能不能去。”话间自得自傲,再不是先前颓丧漠然语气。
沈元州反蹙眉,只觉此时薛凌更为眼熟,不是见过薛弋寒的那种眼熟,而是这……这骄纵气度……这人一定是在某处见过。
前两日薛凌愁苦悒悒,以至于这种感觉不重,今日一朝展颜,似乎不仅仅是见过,一定在哪年哪月与他把酒言欢过。
当时少年,也该是有风华奕奕,但……没有这样一个人啊。
屋内众人没想到薛凌初来便要自请这等大事,皆有些不信,唐涧回神,看了看薛凌,又看向沈元州道:“他非要去……我觉着能去,他手脚是快。”
薛凌略昂头,道:“就这么定了,我去,我要城门正中那个位置。”说罢扬了右手缓缓转得一圈,恩怨贴在袖口处泠泠生寒。
“何人要抢,来抢。”
众人相觑,好事者随手拿了个茶碗,十分力道丢于薛凌。她自听声,反手一分为二,连起两脚往来路回踢。那人不敢伸手接,忙侧身闪避,残碗未停,破窗而出后才听得“叮当”两声。
她愈得意,笑与沈元州道:“如何,我去。”
沈元州强行打消了疑虑,高叫得一声“好”,又看与四周道:“还有何人同往?”
又有报名者数人,商议之后,只点了唐涧与一位偏将陈辛。唐涧是为着与薛凌相熟,而陈辛相对来说体量瘦些,便于藏身。
行兵一事,不可能将者尽出,有三人领头足以,剩下的该去营兵里头挑。薛凌心喜难持,道:“我对旁的不熟,不然,剩下你们商议着,有了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我先回去。”
唐涧道:“哎,你怎么就要走,大家的事,为什么不在这听完,还要我等会单独说给你。”
薛凌笑道:“我不是行军布阵人,也非尔等旗下谋,多说无益啊,不如我回去想想,如何擒贼先擒王。”说罢抱拳与沈元州,算是行了礼。
这话听来放肆,赵德毅先忍不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不屑于和我们议事?”
沈元州抬手道:“不必争论,他本来也不是嘛。”又与薛凌道:“既然伱去定了,那就依你,你先回去备着吧。”
薛凌朝着赵德毅拱了拱手,神色骄纵,从容转身出了门。屋里众人声起道是“此人恣睢,不是良才。”
沈元州笑笑回了座次,道:“咱们背后议事,休要背后议人,我看他还好,无非神兵锋芒,暂不肯奉我为主而已,真能斩得拓跋,我作良才也行。”
底下切切咋咋再起,他看门口,已没了薛凌身影。愁苦好装,喜悦难演,这人是真的迫不及待要去杀了拓跋铣。
那個章子,肯定是个真的。人,现在看来,多半也是真的。
霍知与薛暝皆候在走廊拐角处,老远看见薛凌满脸堆笑出门,两人不约而同互相望了望。
薛凌走近见了二人,面上笑意更盛,先道:“走,回去说”。话里雀跃,带了些女声。
薛暝莫名其妙,反悬了心,霍知轻道:“小少爷何事如此开怀。”
薛凌反应过来,仍不减脚步飞快,道:“说了回去再说,清霏怎么不在这。”她记得那人时刻跟着的,这会居然没在外等。
霍知笑道:“先前还在呢,陈兄过来逗狗,一并追远去了。”他这会更加确定薛凌心绪颇佳,自过了平城,天塌下来也没见她管,啥时候在意过身旁有谁。
这两人关系是不错,薛凌特意停了脚,笑道:“追哪去了?”
霍知笑道:“这,咱们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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