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两月前说什么西北大祥,也是想帮着皇帝逼沈家回来。
哪料得,哪料得……他老泪纵横,只猜是不是西北那头压不住了,皇帝要把自个儿拖出去,古来不见天子错,罪在臣道。
太监日夜只在门内听宣,哪晓得门外众生煎熬,尖声道:“哎哟我的唐大人哦,您当这是邀您往大街上走着花儿呢,没见是宫里车马来接您,伱这快着点,啥也别说,立时儿的,跟咱家去吧。”
唐毓掏出个帕子擦脸,躬身“哎哎”应了两声,与赶来的儿子相拥片刻,视死如归上了马车。
朱漆宫门开后,又过明黄宫道,到了御上书房前,太监掀了帘子,唐毓伸手拉了一下脚,只觉腿软半天站不起来。
太监看皇帝居然身着龙袍站在门外相候,骇的面无人色,跪倒在车架子上,双手扶着唐毓,恨不能把人跟盆水一样端下来。
这得是出了什么大事,天子召见,居然要在檐下等着。他催唐毓:“我的唐大人啊,您这什么话儿啊您这,您这不下来是什么意思。”
唐毓颤道:“不是……不是……我……”
“不是什么您……陛下在外候着您那,你再不下来,陛下岂不责奴才办事不利,算咱求你的,您快着点吧您嘞。”
唐毓指了指腿,咬牙道:“我最近骨痹犯了,动不了啊。”
魏塱早已看见马车,本想直接迎上来,顾忌身份不妥,现看唐毓迟迟不下,再耐不住,虎步龙行下了台阶,口喊“爱卿”。
太监愈急,挤眉弄眼催,唐毓抬脚,近乎是滚了出来,跪倒在地叩首要喊“死罪”,魏塱已到跟前,弯腰双手去扶。
“西北大祥,是西北大祥,卿家神可通天。”
他拉了拉,没拉动,又喊:“爱卿平身,起来回话。”
唐毓听闻此话,恐是天子喜怒无常之兆,而今西北,哪来的大祥。他自两股战战,竭力站起,看魏塱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真,真有大祥?
他抬手擦汗,喊:“臣……臣……臣……”
魏塱手指房内,道:“爱卿一路过来,必是暑热难熬,屋内说话。”又与太监道:“传些解暑汤来。”
说罢转身往里,唐毓敲了两下大腿才能迈步。跟到里头,魏塱坐于桌后,诚道:&ot;往日朕不信命数天象,是朕不敬。世上真有通天之说,爱卿曾于月前推演,西北大祥,果有大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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