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之所以有信仰,是因为他被洗脑了。
“if one&039;s different, one&039;s bound to be lonely”
——如果你与众不同,你就一定会孤独。
听着提尔语速迟缓地说出这些互相之间像是全无联系的凌乱话语,维塔斯终于想起来。
这是英国作家阿道司·赫胥黎的小说《美丽新世界》里面的内容。
也是beta研究员在每一次折磨他们给他们注射药剂的时候,都会对他们重复提尔说的这些话。
就像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更是控制他们这些实验体的触发器。
瞪大双眼看双眼越来越涣散的提尔,维塔斯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芬里尔提起他跟提尔在基地里的事时,会那样痛苦愤恨,而当年又是为什么明知道自己逃跑成功几率极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oga的精神和身体都并不真的像人们以为的那般脆弱,可以承受十月怀胎以及生产的oga,又怎么会真的像那些alpha口中说的那样软弱无用不堪一击,只能做温室里经不起风雨摧残的花朵。
在他被培育出来以前,作为二代实验体里少数存活的oga,提尔一直都受到了beta研究员比其他人更加残酷的折磨以及比alpha实验体更多上不知道好几倍的实验测试。
beta研究员想要知道二代oga实验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哪里,于是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身体上,beta研究员都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去验证,芬里尔护着提尔不让他被其他alpha碰,那就让提尔接受跟alpha一样的实验测试并且次数和强度都翻倍。
芬里尔只能护住提尔不让他被其他alpha碰,可是面对研究员,同样受到药剂控制影响的他,根本无法阻止beta研究员主导的对提尔进行摧残式的实验测试,他只能被关在隔间里看着提尔一次又一次被带走,甚至,是两个人一起被带走,可他却只能被关在另一间实验室里透过beta研究员故意给他看的监控,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遭受到怎样可怕的实验折磨。
是二代实验体里最强的alpha又如何呢,他救不了自己弟弟,看着自己弟弟接受实验,他却只能像头困兽一样束手无策地被关着,在里面愤恨至极地不断嘶吼砸墙试图破坏实验室或是隔间的门,砸得自己满手鲜血也于事无补,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出到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弟弟身边去。
甚至,也许并不是芬里尔认为的自己至少护住了提尔,没有让其他alpha实验体碰提尔,而是,在那个时候,认为信息素契合度更重要的研究员,有意让芬里尔在提尔发情期时咬提尔,因为,在那个阶段提尔被视作是他们培育出来的最成功也最完美最强大的oga,而提尔跟芬里尔的信息素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
维塔斯几乎可以肯定,beta研究员当时是真的想要让芬里尔跟提尔互相标记,只是可能在那时候beta研究员的等级还没那么高,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和决定权,所以这个提案才会被否决放弃。
“314233,你还在磨蹭什么?”
beta研究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维塔斯脸色微变,在提尔听从beta研究员的指令发力将他制住以前,因身体已经开始失力让他别无选择地从怀里取出了两支注射剂,一支飞快地用力刺入提尔的后颈腺体并一下就将针管里所有液体都注射进提尔体内,另一支则被他狠狠摔碎在地上。
属于芬里尔的高浓度信息素在空气中骤然炸开,已经压不住提尔的维塔斯也在同一时刻被提尔大力推开,他手脚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注射进提尔腺体里的,是他们离开根据点基地前,顾淮自行从腺体里提取并暗中交给他以防出现意外状况的高纯信息素液,一直到发现他们踩进了beta研究员设下的这个陷阱前,他都没有想过真的会用上。
至于被他摔碎在地上的那支注射剂,则是他手上拥有的最后一支属于芬里尔的高纯信息素提取液。
是芬里尔最后一次陪他度过发情期后特意留给他的,在芬里尔死后他一直都贴身携带却再没舍得用,芬里尔一死他拥有的终身标记也就消失了,而他能留下的,能被他体温温暖的,也只有这一支信息素注射剂。
绝对纯度的信息素腺体直接注射和来自于亲生哥哥同样高纯的信息素吸收刺激,让提尔发出了一声无比痛苦的惨叫。
他双膝砸地捂住后颈跪倒在地上,原本受到药剂影响而变得昏沉恍惚不受自身控制的神智,随着神经被互相终身标记的alpha高纯信息素冲刷而再次恢复清明,从那种仿佛被催眠般的不受控状态中困难地脱离出来。
抬头看抓住胸口喘气身体摇摇晃晃的维塔斯,提尔正欲开口说话,然还未发出半个音节便突然眼瞳缩紧,只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奋力扑向维塔斯,双手一抓将维塔斯抱进怀里,两人一齐扑倒在地后又迅速向一旁滚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 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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