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主任的行为确实有点耐人寻味。”赵忠诚摸着下巴思索着。
按之前方律师的表现来看,他是不屑于做所里的案子的,钱少不说,案子还不好做,哪有自己的案子坐着顺手。而且孙正义也不怎么给他案子,有意在敲打他,怎么突然孙主任转了性子了?
赵忠诚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他和褚怀最近让孙主任不太满意,孙主任想用这种方法敲打他们二人。
“老褚,你最近是不是干私活了?”赵忠诚转头看向褚怀,一脸认真的问道。
褚怀听后一愣,随即身子先后靠去,摆手道:“怎么可能,我这点本事你还不知道,没有,绝对没有。”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是赵忠诚却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褚怀确实干了点私活,在他的意识中就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一顿酒不行,就三顿,为了拿下案源,他请在骨科蹲点的那位渠道商喝了三顿酒,终于把事情搞定了。
以后凡是医院骨科那边的案子,渠道商会优先给褚怀,作为回报,褚怀给渠道商的提成比孙正义高一个百分点,当然这钱是私下计算的。
那么问题来了,褚怀给的提成比孙主任高,那他赚什么?答案是他将渠道商给的案子转手给了县里刚刚执业没有案源的律师。
他之前认识一位刚拿到律师证的年轻律师,姓李,这位年轻律师因为没有什么业务,就在法院门口的报刊亭上打广告,招揽业务。
李律师一年到头接触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个诉状、答辩状,解答个法律咨询之类的,收不上钱来,即便接个案子律师费也谈不上去,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就在这位年轻的李律师琢磨着开个副业,在法院门口卖煎饼之时,褚怀找到了他,两人一拍即合,褚怀提供案源,他来做,两人扣除渠道费后,四六分账,褚怀拿四成。摇身一变褚怀从律师变成了吃差价的中间商,也过了一把剥削律师的瘾。
当然这一切赵忠诚都不知道,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褚怀可能跟自己一样,弄了几张所函,私下接了几个案子,律师费没走账。殊不知褚怀做的比他大多了,而且收入也更稳定。
“行啦,有没有你心里还没有点数嘛。”赵忠诚盯着他道。
褚怀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赵忠诚接着道:“这年头马不得夜草不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这行也一样。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干有损咱所的事呢,我这么正直,大公无私。”听赵忠诚说不会去告发他,褚怀心中踏实了不少。
“这话说的好,都是为了律所的长远发展,损人利己的事咱不干。以后有发财的机会别忘了兄弟我哈。”赵忠诚颇有深意的微笑道。
他琢磨着以后可以跟褚律师要个所函啥的,互通有无。褚律师心里却在嘀咕,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要不要分一杯羹给他。
“赵律师,上次多亏了你和你爱人帮忙,我们家孩子上学的事才搞定。晚上要是有空咱们喝一杯。”褚怀转移话题道。
“前段时间你们两口子不是已经感谢过了嘛,不用这么麻烦。”赵忠诚嘴上说着不去,心里却很诚实的想揩点褚律师的油水,因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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