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又蹭了下鼻涕,哭哭啼啼道:“方律师,孩子他爸赚点钱就去赌,我好不容易藏点私房钱,全让他抢走了,家里没有隔日粮,您说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丁女士,我都听明白了。您除了要离婚外,是否需要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方轶问道。
“我家没啥财产可分,电视机都让他偷偷卖了,只有个破洗衣机因为不值钱,没人要,就差卖儿卖女了!我就要离婚,越快越好。”女人再次呜呜哭了起来。
“丁女士,如果您不要求分割,只要儿子和女儿,我们代理离婚案子,律师费要一万元。不知道您……”方轶最担心的是对方付不起。
“方律师,儿子和女儿能归我吗?”女人止住哭声问道。
“男方,也就是您老公没有正式工作,又有不良嗜好,法院将两个孩子判给您抚养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这里面也存在风险,有可能法院会将子女判给你们一人一个,你要有心里准备。”方轶道。
“好,律师费我这两天给您送过来。”女人点头道。
“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方轶问道。
“我上周把两个孩子带回娘家了,我们娘仨都住在我爸妈哪,现在我们各过各的。白天我上班,我爸妈帮着看孩子。”女人道。
“嗯,我明白了!这是委托手续,您签完字,按照约定把律师费打到律所的银行账户,然后我们开始工作。到时候我会给您打电话,再约您过来签起诉状。”方轶道。
十分钟后,方轶回到工位时,谢友和正在抱着大茶杯唉声叹气,精神状态有些萎靡。
“咋啦?”方轶坐下后,问道。
“哎!别提了。走,抽一根去!”谢友和放下大茶杯,起身向露台走去。
方轶刚才在会议室被丁女士的哭声折磨得够呛,正想去露台抽根烟,散散心,便起身跟了过去。
谢友和从兜里摸出一盒华子,递了一根给方轶,然后自己点了一根,一脸惆怅的望向远方。
方轶惊讶的看向谢友和,他来金石律师事务所都好几个月了,终于见到回头烟了,而且还是华子!今天谢律师的行为有些反常,太反常了!
“谢律师,儿子学成归来,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你怎么还惆怅上了!”方轶问道。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兔崽子在外面混了好几年,花了我好几百万,我本以为他回来能进个大型金融机构,再不济进个国企央企的工作稳定也挺好,可你知道他跟我说啥?”谢友和气急败坏道。
“说了啥?”方轶疑惑道。
“他跟我说,他要去五星级酒店当西餐厨师!”
说完,谢友和咬着后槽牙道:“我花了几百万就培养了一个厨师!早知道这样,我把他送去蓝翔好不好,新东方烹饪也行啊,一年能省下不少钱呢。”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一脸郁闷的吐出烟雾,烟雾中的脸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乐观。
“啥?当厨师?不是……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一个学金融的研究生,去五星级酒店当西餐厨师,人家酒店能收吗?”方轶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收了!录用通知都发了。工资还挺高!不是……工资再高他也是个厨子啊!哪有搞金融来钱快!”谢友和一脸的愤愤不平道。
“你儿子怎么做到的?天才啊!”方轶瞪大眼睛惊诧的问道。
“怎么做到的?拿钱堆的呗,他一开始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后来跟个女同学去了法国旅游,那女同学的父亲是什么法式蓝带厨艺学院的老师,说白了就是个做糕点的厨子。
也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从法国旅游回去后,就办理了退学手续,去了法式蓝带厨艺学院学做饭。
后来他就在那位女同学父亲开的西餐馆一边打工,一般学习。毕业后,又被老师推荐去了巴黎丽兹酒店的餐厅实习,后来去了一个叫什么银塔的餐厅工作,反正不是在酒店就是在餐厅工作,一直在法国混,每次打电话回来都骗我说是在学金融,其实他学的压根跟金融不沾边。
我省吃俭用的给他攒学费,整天扣扣索索的,都成谢老扣了,结果培养出了一个厨子!早知如此,我何苦来的呢。
来,再来一根,我特意买的华子,一条呢,想抽了就去我哪拿去。我这么节俭图什么啊!”谢友和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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