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者皆有。
“她就用那匕首?当小孩过家家呢!一锤就砸成废铁了!”
“许是用不上好的兵器吧,给她也是浪费!”
“人家都入到二轮了!”总算有一道反驳的声音。
“靠运气呗!也可能靠女色呗!嘿嘿,都懂!”
台下嗡嗡扰扰,郁晚听得并不分明,但从那些人脸上可以猜出没什么好话。她视若无睹,照旧抱手对仓牙行礼,对方两锤相交与胸前,躬身对她回礼。
她心里生出几分欣慰与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总算遇见个讲礼的人。
“开始!”
指令一出,仓牙脸上的憨态消失无踪,神情严肃,目光沉着,一抡双锤率先朝郁晚攻过来。
郁晚手中匕首出鞘,旋身一闪,躲过一锤,另一锤为匕首挡下,“锵”地一声利刃割铁,溅出几点火星子,尖厉的声音激得人牙齿泛酸。
在她左手中的匕首挡下铁锤的同时,右手已五指并立,迅疾出掌。
下方围观的人渐渐止了话头,眼睛落在擂台上打得有来有回的二人身上,个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也不知这女子师承何人,竟使了一套没见过的掌法!
她左手握着匕首用于防御,可那带着千钧之力的铁锤岂是小小一柄刀挡得下的,偏偏她的右手同时出掌,及时抵上去消解了铁锤的力道,且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将那力道还到对方身上,打得魁梧的仓牙连退数步。
那掌法甚是怪异,看着轻柔灵巧,却蕴着深不可测的技法,好比扔了一块巨石到深渊里溅起千尺浪,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巨石不仅砸不碎深渊,反而让那既不锋利、又不沉重的水吞没消释。
那匕首虽在眼下是做防御之用,可一旦寻到时机,利刃便是取人性命的凶器;那徒掌既能消解对方的力道,又借力打力暗含攻势。她双手皆看似平平无奇,确是极为克制仓牙这等以力量见长的打法。
“她是何来头?江湖上有这号人?”有人面上恍惚问道。
双手使兵器的高手不少见,可能做到一心两用、攻防同步的人当真是凤毛麟角,这女子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竟有这等武艺!
“未听说过此人,这掌法也未见过,谁创的?”
“莫非是她自创的?”
“甭管她是谁,你们方才看不起人家,还诋毁人家的,自扇两巴掌吧!”那时替郁晚反驳的人幽幽嘲讽道。
一来一去拆了百来招,仓牙已满头大汗,他这般刮风打雷的大阵仗,竟抵不过对方毛毛细雨似的打法,他越发恐慌,眼睛频频朝主位上瞟,到后头直接给那人打眼色。若是守不住,丢他自己的脸面不说,丢了镖局的脸面可怎么办?
他心绪不宁,脚下的步伐便越发凌乱,让郁晚钻了好些空子,那匕首几回都是她有意收势才没划穿他的喉咙。
主位上的人眉头紧蹙,拳紧紧攥着,给身边的小厮打了个手势,低语道:“去请少堂主来,要快。”
郁晚余光里看见了方才那幕,心知过不久就能出个究竟,便与仓牙慢慢耗着。对方并非有意为难她,只是上头不发话,他也不敢妄做决定,她不让他难做,偶尔放放水,让对方还上几招,以免太难看。
“这回算是碰上硬茬了,奉运镖局若是让人打败了还不给通过,可不止舍不得二十两银子的坏名声。”围观的人开始议论。
“这还是头一回,谁知他们会不会让步,本来能赢过仓牙的人也不多,偏偏还是个女子。”
“少堂主来了,看他怎么说!”
来人是位周身肃穆的中年男子,他已看到擂台上的女子,以及节节败退的仓牙,心里猜出是为何事。
“少堂主,仓牙镇不住这女子,您看怎么办?”
他凝目看了半晌,面上阴着,沉声道:“人家远胜我们的人,还能怎么办?废物。”
慕吟面上迟疑,“这总镖头怪罪下来”
少堂主道:“义父那处由我担着,总不能坏了镖局名声。”
慕吟心里撕扯许久,觑着他的脸色,又试探道:“那这趟镖,我可招揽她同行?单就这一趟,定不会将女子招进局里,您也知这回觊觎的人定是不少”他与少堂主对上一眼,目中深沉,“实不相瞒,她是这回比武大会里我见过身手最好的一个,有她在定能更为稳妥,总镖头许是也能忍让一回。”
少堂主微眯着眼叹一声,“既是义父亲自吩咐的要事,稳妥为上。”
慕吟面露欣喜,“这般便好!”
他话落下就给擂台上的仓牙打了个手势。
“停!你通过了。”仓牙抹一把汗,红堂堂的脸上露出个不甚明显的笑,暗自在心里对这名叫郁晚的女子道一声“恭喜”。
郁晚收势,对仓牙回以微笑,行礼退场,方走出不远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郁晚姑娘,请留步!”
她认出这便是坐在主位的那人,“公子有何事?”
“在下慕吟,有一事要与姑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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