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手,一握男人就会酥了,”她拉起阿桃的手啧啧称奇,“有茧子,会弹三味线,这姿态,哪家的预备花魁跑这里了?”“快来快来——”阿桃就被这个竹竿拉走了。千跟在最后,发现她走路的步幅小得看起来像是在滑行,只有和服的底部会有一点颤动。哈,还是完美的内八字!是艺伎没错了。阿桃走过小巷子,没过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建在河川上的建筑物门口。竹竿的手劲很大,一把把她拉进去,“沏茶——”“噢,”“这是新来的姑娘,妈妈。”竹竿说着轻轻地推了阿桃一下,估计这是让她鞠躬的信号。小姑娘尽量向下鞠躬,离地近得都可以闻到从地基底下冒出来的霉味。随即她的脸就被粗糙的手指抬起来。年长的,女人用手指细细摸索她的面部轮廓,“真好,千,年轻真好啊——”“真是漂亮的眼睛。”“你肯定是个头牌,或者也是跟在头牌背后的,”妈妈说,她的牙一个个萎缩在牙床上,拿起来她的纸看了看,“好吧,收下你吧!”“给她一个单独的房间!”————于是阿桃就这么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她表现的确实和她们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茶道花艺、乐器诗书,虽不上精通,但是是勉强可以糊弄一下白鬼的。她正坐在那里,伸手插花时露出来的手腕角度,足以让妈妈倍感欣慰。“皓腕凝霜雪,端庄的就像幅画,”哪怕是她在伸手择物,妈妈也会赞扬她的眼睛:“波光粼粼。”她平常说话细声细语,有扇子会把扇子捂住嘴角,没有扇子也会用袖口来遮盖嘴巴,“真是理想中的花魁啊,有贵族之气!”除了长相优秀,姿态放低,就连体态看来都是弱柳扶风的娇弱。“你叫什么,”妈妈很看重她,说万一白鬼会找一个漂亮女人来充当台面,她就有不得不用的用途了,就像好东西大家都是舍不得用,要给来客炫耀显示一番,是一个道理。“我吗?桃。”“你不应该有名字吗?”阿桃不明白,“我没有姓呀,艺伎都是没有姓的呀?”这个叫千的姑娘很奇怪。
老是盯着她看。她得找出来那个在馆里的女人是谁,年龄符合的没有多少,要不就是太小了。千看上去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你来我们这里,”“噢是呀?”“今天晚上你要去茶屋。”“嗯。”她回答。“你看见过白鬼吗?”她疑惑,但是没有发声。安静的等她说。“就是……穿着制服的,金色脑袋的,”“……”见她还是用那双眼睛看她,千扭头就走。制服,金色脑袋,美国人?阿桃想。“希望你的茶艺能够征服那群白鬼,”竹竿又说。“嗯。”“你能不能傲气点,谁家头牌不都是很傲气的吗,你到白鬼前在软弱无力些,”“?”阿桃眨巴眨巴眼。“你真是……”“妈妈和茶屋的主人有合作,那间算全日本有名的茶屋之一。”“不过你从京都来的,相比也去过不少茶屋了。”“是呀?”所谓的茶屋,要不就是日式大宅院,要不就是类似于开在路边的两三层店铺。通往茶屋入口的小径是由打磨过的花岗石组成的,这个茶屋是标准的大宅院。刚进入大门,一个年轻的女仆跪在地上,“请和我来。”她几乎是弯着膝盖做到了和她一样的步速。旁边的妈妈和阿桃说,“今晚都是贵客,由不同的馆内派出自己的头牌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给我争口气!”“好的,妈妈。”“就是看上去很聪明,实际上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呢?”夜幕降临,茶屋就变成了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阿桃早早的就跪坐在了榻榻米上,她被安排在了第二排,第一排都是比她更好看,经验更丰富的艺伎们。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往后坐坐,没人能发现。正当她开始要腰酸背痛时,一队宪兵队队员走了进来。很明显和这里的姑娘是老相识的,坐下来就开始谈笑聊天。这里的和服太露了,她刚准备把和服往上扯扯,就发现有什么在盯着她看。“咦?”“新来的那个,坐到前面来。”有人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和她说。“?”“对,就是你,”妈妈说没人叫她就要一直低着头,有人了才能抬起头。阿桃慢腾腾的抬起来头,对上了一双,蓝色眼睛。在直勾勾的朝她看。啊。是阿尔弗雷德啊。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马修帮她瞒好了的!“坐我这里。”他还不害臊的拍拍他的大腿,大腿肌肉轮廓都出来了。真的不嫌弃她的……白色……粉底吗?话说这是怎么认出来的啊?!“队长!”有队员叫着,“难得来一次,你要把她霸占到你一个人怀里吗!”阿尔弗雷德不会破坏了她的潜伏计划吧……应该不会吧……?茶屋的女主人自然也是要陪着的,她说,“队长先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阿桃绕着坐成一圈的客人走动起来,走到身边时,她做了自我介绍。“我希望你能原谅我。”阿尔弗雷德开口。“原谅您?为什么,您做了什么呢?”“我很唐突,”他用蹩脚的日语回答说,“我都没法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咦?”于是这间和室里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口哨声,当然是队员给队长的,其他女人在一边陪笑。小姑娘伸手从和服腰带里取出织锦名片夹,抽出一张给他。艺伎和商人一样,随身携带着名片。她名片很小,只有通常的一半,厚宣纸上只用毛笔写了“荻屋”和“桃”。时值早夏,所以名片上还画了楝花做背景。阿尔弗雷德举着它,欣赏了一阵才放进上衣的衬衫口袋,就是算挨着胸口贴着。无论什么言语都及不上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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