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黎的脖子上挂着黑色的冬季加绒的暖耳罩,在工作中的时候,他为了更清楚的听清楚声音基本不戴这个,而是把这个当做围脖。
当在商黎身侧的秦无迟看过去的时候,一眼就被他白皙的脖颈和黑色的暖耳罩这样反差对比强烈的颜色给吸引了。
秦无迟的视线无意识的从商黎面前的镜头转移到商黎本人的身上,看了很久还没会过神。
商黎紧紧的盯着镜头,看着流泪的演员,有一点点不太满意。
但是他没有喊停,等演员表演结束,这一组镜头拍完,他对着演员说:“辛苦了,再保一条吧。”
饰演男主的演员有些疑惑的看着商黎,试图寻找一点指点方向:“导演,是不是我刚才表演的有点用力过度了,我的悲伤应该内敛一点,对不对?”
商黎对着他微笑着点点头,说:“对,是少了那么一点点意思,麻烦赵老师辛苦一下,再保一条。”
赵安寻笑了笑,非常有信心的进入状态开始准备。
当听到商黎喊开始的时候,他瞬间就进入了角色的情绪之中,红着眼眶看着前方。
镜头在演员的左侧,斜面的拍摄的他的脸。
在他的正前方和右侧还有几组镜头,不过商黎通常会选定左侧的镜头为主镜头,当前拍摄的画面也是如此。
赵安寻依靠着身后的土砖墙,拿着手中装满了土鸡蛋的菜篮子,无声的流泪。
那泪珠一滴滴的打在他的手背上,落在菜篮子里的土鸡蛋上面。
他还没有开口,只是在耸动着肩膀,镜头呈现出来的画面就已经很悲伤了。
商黎盯着演员通红的眼眶看了看,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非常明亮坚定的。
这其实不是他想要的状态。
商黎希望人物的状态再疲惫一点,这样才符合角色隐姓埋名、防备很多人,心理很疲惫的状态。
于是,他喊了一声:“咔!”
镜头停止了录制,但是演员一时间还难以从刚在的状态中走出来。
商黎给赵安寻递了一张纸巾,然后说:“赵老师,您看能不能演的稍微在失落颓废一点,就是整个人的心气都快磨光了,那种状态。
在情绪的最低处,他意外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老乡,意外得到了老乡赠送的土鸡蛋,这时候很高兴和老乡闲聊,但是聊天的时候又突然得知父亲的死讯,他心里的高兴的情绪一下就被抽离了。
这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低落的,有点破防的状态。
您刚才的眼神悲伤的太笃定了,他没有见到他父亲的遗体,虽然他通过死者的名字和住址确认了那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因为他没有亲眼看见,其实情绪上可以迷茫不敢确认比较符合,您可以在自己眼神中多一点破碎感。”
商黎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那种比较有穿透感比较清扬灵性的小提琴,讲话的语速不紧不慢,一点一点掰碎了这个角色的的情绪,跟演员沟通。
赵安寻把商黎的话听了进去,按照商黎的要求再次拍摄的一遍。
这一次,商黎还是不太满意,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他再次对着赵安寻笑了笑,说:“辛苦赵老师,咱们再保一条。”
赵安寻挂着菜篮子,走到路口的转弯处,脚步跌跌撞撞一脸茫然的往前走。
他身上环绕着浓重的悲伤,通红的眼眶再次一滴一滴的落泪。
这一次的表现其实可以看得出比上一次有更明显的进步。
站在商黎身后跟着看戏的秦无迟都有点佩服赵安寻的演技,觉得自己学到了一点东西。
秦无迟想,这回导演该满意了吧。
但是商黎对着镜头看了一遍回放,长长的眼睫忽闪一下,然后他抬起头对着赵安寻又再次笑了笑:“赵老师,辛苦您,您刚才的表演挺好的,咱们再保一条。”
“赵老师辛苦了,情绪再稍微低落一点就完美了,咱们再保一条。”
“赵老师,您把衣领的纽扣解开一颗,不要太板正,就稍微不修边幅一点,对,就是这种感觉,咱们再来一遍。”
“赵老师,您刚才的表演真的挺好的,保持这个状态,咱们再保一条。”
“赵老师辛苦了,要不要休息几分钟?”
当商黎看到赵安寻摆了摆手后,对着他歉意的笑了笑。
他再次夸赞道:“赵老师刚才的表演比上条好很多,您的演技是这个——”商黎一边说着,一边竖起来大拇哥。
然后他对着赵安寻说:“咱们再保一条吧。”
赵安寻有一瞬间开始怀疑人生。
他是第一次和商黎合作,并不知道商黎在工作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之前偶尔有几个演员说商导演的要求比较严格,但是也有人说商黎其实挺好说话的,赵安寻比较相信后者的评价。
因为商黎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在这个圈子里,老一辈的人都精的要命,尤其是有经验的导演说磨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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