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玉一时也想不到好理由再留下来,勉为其难开口和她告辞:“好,那便改日。”余光瞥见明绍泽状似无意离开,侧过身便嗤笑道:“大公子奢等什么?”
明绍泽朝他温润一笑,淡道:“我和小九还有生意谈,玉兄大可先行一步。”
这般谦冲平和的语调只突显前句问话尖锐!
方至玉气呕,想魅儿必听得自己那股尖针味,脸都僵了,瞬即还以颜色,“我就纳闷小九怎招来的闲言闲语!现下铺子都要闭门谢客了,你才来邀她相谈,怎不想会留人话柄?你难道不觉愧为日事楼主事吗?这上梁不正下梁能不歪的,敢情是日事楼素来清正的名声被过誉了?”就不信他肯作贱自家名声,还强留在此。
明绍泽思索的眸光飘向冉魅儿,陷入犹豫。
殊不知在场最不忌讳名声的就是冉魅儿了,但她可了解明绍泽最顾忌的便是她的声誉,窃笑那榆木脑袋都敢扬言要娶她了,还想什么!况且,她敢说他绝不是拿谈生意作幌子的人。
方至玉见扳回一成,舒心不少,将双手叉抱胸前,挑眉盯住明绍泽,摆明是在候着他一道走。
冉魅儿看方至玉那态势较真,抚额暗叹一口气,虽外头天色渐暗,商街却是正要迎来热闹,而她这铺子今日只是迫于无奈才会早早打烊,人家这会儿来谈生意哪来不妥!
忽然想到方至玉好似从见到了绍泽起,话就一直带着酸劲!冉魅儿不由得勾唇浅笑。
他怕是不知她之前是在哪打滚的!
除了对男子言行清如明镜,也拜她修习的功法所赐,身韵气息特别能招惹男子动心起念,想来方至玉多少受了些影响,据她同船那段时日相处所观察,他对男女之情也愣得很,或许该让他涨涨见识才好,想到这里,她立马端上甜腻可人的笑颜唤他,“玉哥哥!“
方至玉无意外地看向她。
冉魅儿朝他抛了个媚眼,眸底深含道不出的暧昧,“你可是怕小九被欺负了去?
美眸魅色氤氲,方至玉禁不住感到些许耳热,尚且微显心虚,“那是!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现下做不到时时照看,不免担心有心人钻了空子!”话落,还意有所指的撇了一下头。
冉魅儿理解地掀了掀眼帘,又俏声道:“小九自然明白玉哥哥的心意,放心吧!你此次出行也得好好护着自个儿,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所以你也别瞎操心了,赶紧去把该办的事处理完了才是!“语落便踏前一步作势送他。
方至玉只顾注视着也在细诉关切的晶亮眸子,飘飘然应声:“好!”下意识便迁就她举步往外。
明绍泽早在看到她又端出媚色侍人的作态时脸就沉了,却苦于自己无话可说,浑身有如被无数枷锁缠得喘不上气,两人又当着他的面走向门外,心头更堵得慌。
冉魅儿在廊下便止步,方至玉则自觉地步出廊外才回身。
一阶之差使两人的目光得以笔直相对,冉魅儿嫣然一笑,道:“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眸底流露的殷切期盼全呼应着那些字句,方至玉因而产生错觉。
他心湖悄悄荡漾泛出圈圈涟漪,让他突然觉得有些不想就这么走了,正要开口,便见她的脸庞逐渐近前,喉头倏紧。
但她且隔着小巴掌宽的距离便顿住,忽而又抬袖想遮掩什么似的!
方至玉的心跳怦然加速,不得不强迫自己快镇定下来。
然而冉魅儿的眸色一改,状似笑若非笑的凝看他,还缓了会儿才懒声低喃,“方尊使,那就不送了!看我这姘夫脸皮薄的,方才我还真怕你把他吓跑了呢!”说完,掩唇轻笑退了回来。
明绍泽看向笑声轻浅愉悦的背影,不知她刚是否作了什么亦或跟他说了些什么,心绪瞬即如恶浪翻涌。
冉魅儿很有把握她后头那君子必不屑于偷听,让他亲眼见见她与方至玉眉目传情的暧昧,就别再妄求她能真心同一人相守了,也顺带掐灭眼前人滋生出多余的心思。
方至玉的眸色空滞了一瞬,得知她对他仍是一如往常地见外,便垂下眼帘掩去失落。
想到她一直是没心没肺的,自己还傻愣愣陷入她惯会调戏人的伎俩,怪不自然的咳笑两声,这时脑海中突有灵光一闪,豁然明白了什么,便故作宠溺道:“你也知道,你想如何我定是都会依着你的,只要记住别乱跑,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就行了!”
“嗯!”冉魅儿饶富兴味地瞅他一眼。
“好,那我就先走了!”方至玉这才跨步转身,潇洒离开。
即使不知魅儿和那人关系深浅,不难猜魅儿玩的这出,便意味那男子充其量只是如她所道的风花雪月,阴霾顿散。
店小二看情况大致底定,快步到门口请示,“姑娘,要关门吗?”
“嗯!”冉魅儿回头走进门,抬眸便撞上一双仿佛要将她看穿的火爆眸子。
因为明绍泽知晓他们原本并未那么亲昵,这一夜转变定有原委,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往最糟的局面去想,巴不得立即质问她,她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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