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沉念走近,沉之文下意识掐灭手中的烟,他知道沉念是最讨厌烟味的。
而后从沙发缓缓起身站起,迎上沉念探究的目光,却始终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脸上满是尴尬和愧疚的神情。
沉念注视着沉之文的双眼,等待着他的解释。看到一直双眼闪烁躲避目光的父亲,其实内心模糊有了答案,可终究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声音有些颤抖地继续追问道:“爸爸?”
沉之文始终在一旁沉默不语,最后被她盯得直接低下了头。
这微小动作在沉念看来却是如此刺眼,心如同被针扎过痛苦。
沉念紧紧地盯着父亲,试图从他的沉默中寻找答案。
“你说话啊!你是默认了吗?”沉念声调不自觉提高了几份,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家庭破裂、亲情疏远、舆论压力……
沉之文终于抬起头,脸色苍白,看着沉念的眼睛,他的声音颤抖而低沉,“我……我承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停顿数秒后又低声辩解道:“可雨涵她怀孕了,已经检测出来是个男孩,我不能……”
“你对妈妈不忠,毁了这个家庭,”沉念打断了父亲的话,“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沉之文痛苦地闭上双眼,“我错了,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沉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翻涌的情绪,“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沉之文没回答,只是跌坐回了沙发上。他知道这个家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而源头全是因为自己的背叛。
“你承担?你怎么承担?现在你们两的破事员工和合作商间都传开了!你把我林婉的脸往哪里搁?这个李总助真是好手段,我不过去外地谈个项目,结果她背地里就爬上你的床,还怀上了野种!”林婉双眼通红,脸色铁青看着沉之文怒斥道。
沉念听完大概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公司的李特助趁母亲外出和父亲勾搭到一起,如今怀了男胎到林婉这摊牌了。
她知道,儿子一直是沉之文的一个心结。当初父母结婚几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沉之文有弱精症,于是夫妻二人在全国奔赴治疗调养,林婉也是在两年后才有的她。
但由于林婉分娩时大出血伤了身子,医生建议她以后不宜再有生育否则有生命危险,这才停了想要二胎的念头,只得作罢。事后沉父也多次提过去医院接结扎的念头,都被林婉以对身体不好制止了。
思及如此,沉念双眼盯着父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里满是嘲讽,“所以这是步入中年,想找个儿子来继承你的血脉和事业?”
沉念想起曾经那个慈祥的父亲,想起他曾给她的温暖和关爱,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假象。而且自己也周知南的手下担总助的职业,父亲居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简直是可笑讽刺至极。
沉念心如刀绞,用嘲弄来掩饰内心的痛苦,“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背叛了家……。”
沉之文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沉念的指责。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但他知道,现在怎么便捷都晚了。
“够了!沉念,他是你父亲,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吗!”林婉在一旁出声严厉打断沉念的话指责。
沉念不明白,自己在帮她说话,为什么林婉居然反过来训斥自己,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抬眸迎上林婉的双眼:“妈,我只是说出了事实,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爸爸,就无视他的错误。”
“念念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林婉语气平静,声音带着沙哑,像是经历无数的疲惫和挣扎。
此刻的林婉,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在生意场上无所不能,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而是一个疲惫不堪被家庭所磋磨的女人。她身形佝偻,肩头低垂,连着平日里那份强势和自信已经被磨灭殆尽。
林婉说完缓步离开客厅,走进书房。身后的房门被用力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突兀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内回荡。
沉念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林婉这时择呵斥自己,选择隐忍退场。难道不应该直接找那个女人对峙,以及清算父亲的责任吗?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说错了吗?沉念的双眼充满了疑惑和不理解,一张脸更加苍白。
沉之文抬起头,看着女儿惨白的脸,眼中满是愧疚和心疼。他伸出手想去安慰女儿,但沉念却猛地退后一步,满脸的失望和愤怒。
“你让我觉得陌生。”沉念复又勾唇冷笑道:“可能你们男人都是这种德行。”陈尹默如此,她的父亲亦是如此,终究凉薄而自私至极。
沉念面无表情说完,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出了这个让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沉念的背影在玄关处消失,留下的满屋的空荡荡冷寂,和沉之文独自在沙发上的身影。
沉之文定定地呆愣坐在沙发上良久,一时间无法从沉念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他目光落在两扇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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