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了,大人歇息着。”说完他就匆匆离去。
土地庙里没人,但也冷得很,寒风呼呼往里灌,长喜想着带的那几个馍都硬得像铁,只能泡了水下肚,但水又似冰水一样,他倒是无所谓,但公子一向吃得精细,如今受了寒,又吃这个,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但很显然,不管是公子还是李师爷,都不在意他想的这些,他知道自己提也是白提,所以只能闭上嘴,坐到公子前面去,帮公子挡着点风。
一个时辰后,李由过来,和陆璘道:“好了,民夫的事安排好了,大人随我过去吧,但我怕人多了扎眼,只和那管事说了一个人。”
陆璘吩咐长喜:“你在这里等着。”说完转身要走,想了想道:“你和我换一下衣服。”
他虽也穿着布衣,但衣服毕竟新一些,看着就不像民夫,长喜的不新,但也不太旧,只是长喜个子比他矮一些,衣服给他穿上身就短了一截,不好看,也不得体,看着倒像是多年前的旧衣服或是借来的衣服,再往脸上抹些香灰,倒真有几分民夫的样子。
李由带他去见了管事,然后运着艾条进了客栈。
领着民夫做事的也就是杂役,杂役知道这客栈里都是染着瘟疫的人,便只吩咐民夫进去烧,自己并不进入,其他民夫也害怕,倒给了陆璘机会,在楼下烧了几处,便拿着艾条去了楼上,从走廊里开始,隔几步点一根艾条。
到第三间房,门外挂了“人”字木牌,李由说过,她就住这间房。
这时一名仆妇端着药从楼下上来,推开人字间的门进去。
陆璘侧过头,就从门缝里看见上官显在里面,仆妇问他:“施大夫醒了,可以喝药了?”
她问完,很快又“哎哟”一声,道:“有风,我把门关上。”说着就过来准备关门。
陆璘只是低着头没吭声,将艾条在房门前点燃。
仆妇看他点艾,自语道:“要不然就开着,把里面也薰一薰。”说着果然没关门,又回去了。
里面传来上官显的声音:“施大夫,能喝药吗?药煎好了。”
陆璘抬眼往里面看,看不见施菀,只能见到上官显端药站在床边。
那边施菀也没有开口,也许只是点了点头,上官显便道:“劳烦桂婶将她扶起来。”
叫桂婶的仆妇将脸上的面罩在耳边紧了紧,过去扶起施菀。
他在门外,这才远远看见她的脸。
本就小巧的脸,此时下巴似乎更尖了一些,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似乎还未完全退烧。
他听见上官显的声音:“你坐着,我喂你。”
施菀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接过碗。
“你小心。”上官显说,松开拿碗的手。
施菀接了药碗,皱着眉头将药大口灌下。
喝完药,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唇,转过身去咳了两声。
“你们离我远一些,别也染上病了。”
仆妇不由退后了两步,上官显却还坐在床边,温声道:“没有事,别想太多,给你个好东西。”说完,他将手在施菀面前摊开。
“糖?”施菀轻声笑了起来,接过糖,放进了嘴里。
“你精神比昨晚好了很多。”上官显说着,朝她伸出手,施菀也不用他说就将手腕伸出来,给他把脉。
上官显看了看,说:“脉象也还好,若是今晚不再高烧,说不定就退下来了。”
“1我自己也觉得好了一些,只是劳烦你,一直在这里看顾我……”
“远在他乡,也就我们能互相照顾,要是我病了,也得你照顾我。”上官显说。
施菀又咳了两声。上官显连忙道:“你快躺下,等一会儿吃一点。”
“嗯……”
仆妇端了药碗要出来,陆璘别过脸,拿了艾条去前面一间房前点了。
等到仆妇出来,带上门,他的艾也点好了,再回头看看那门一眼,目光微微一黯,不再停留,低头下楼去了。
她似乎好转了,那就好。
上官显亲自在这里照顾她,自然是比他强过百倍。
到了楼下,陆璘又往楼上看一眼,这才出门去。
心里确定自己在这儿毫无意义,但他还是留到了傍晚,在土地庙里裹了片草席勉强眯了会儿,到李由送来消息,得知她果然完全退烧了,才与长喜一同骑马回去。
这一趟,明明见到的是好消息,却又高兴不起来。
患难见真情,她和上官显会出现真情吗?如果她确定与上官显情投意合,决定结成良缘,他又该如何?
若他还要去纠缠,是不是太过分了呢?真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该放手了?
这些思绪,让他心烦意乱。
当日下午,陆璘与长喜一同连夜赶回安陆,半夜才到家中。
到第三天,李由又送来了信,信中称施菀的病确定好转了,人已经完全退烧,能从床上起身了。
再过两天,信上便说施菀已经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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