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皇帝的示好和吻,但在去方山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坚持。
皇帝读不懂她。
他顺势收回手,原也不是?真心要她喝,便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该不该, 阿瓷这样说, 是?笃定自己喝醉了会对朕做什么吗?”
“朕不怕,”他笑了一笑, “朕也不会怪罪你。”
萧沁瓷:“……”
他将自?己说得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分明萧沁瓷才更容易成为那个受害人。
“我能对陛下做什么?”萧沁瓷看炉上的茶煮沸了,起身为他斟了一盏热茶, “饮酒伤身, 还是?喝茶好, 这茶水的味道同陛下颇为相配。”
茶汤煮得浓了, 里头加了生姜红枣橘皮, 味霸道得很,不是?两人能喝惯的口味。萧沁瓷给皇帝倒了茶, 却只给自?己盛了一盏白水。
皇帝见状将两人的杯盏调换,道:“这样才合适。”皇帝学着萧沁瓷之前的模样将菜都过到水中滤了一遍, 他也不嫌麻烦。
萧沁瓷摇摇头,道:“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蜀菜迎合的是?萧沁瓷的喜好,但不是?皇帝能接受的,正如?他和萧沁瓷之间悬殊的地位与性情,既然不合适,何苦又要强求。
“朕不觉得是?为难。”皇帝两个问题都答了。
萧沁瓷便不说话?了。
……
里头撤了席,萧沁瓷捧着茶盏倚在窗前赏花灯。茶里头加了生姜红枣,喝上两杯便让身体渐渐热起来。不似皇帝,萧沁瓷反而喜欢这个味道,辛辣中带着甜味。
得意楼的酒水和茶叶都是?北方来的,带着肃杀的风。
城楼上开?始放灯,灯上以墨笔提了放灯人的心愿,灯如?繁星,逐渐汇聚成海。
“想放灯吗?”皇帝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也同她一起望过去。
“想。”萧沁瓷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态,她心中想了,便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说:“那我们就去。”
他们往城楼去,萧沁瓷外罩明红斗篷,雪白毛领簇着一张明艳小脸,在满街灯火中依旧美得熠熠生辉。萧沁瓷顶着过路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颇为不自?在,她在漫长的宫廷生活中学会蛰伏和隐藏自?己,暴露在许多?陌生人的目光下让她颇不适应。
皇帝侧身替她挡住了绝大部分窥伺,萧沁瓷戴起风帽,忽地自?一侧传来一声略带迟疑的:“圣——”
“先生。”来人到了跟前。
是?个萧沁瓷曾在御前见过的兰台郎,他们自?称天子门生,因?此?在撞见皇帝携美同游时?都唤他先生。
萧沁瓷半张脸都隐在毛领后,兰台郎不敢直视,只隐隐觉得那容貌和气度似曾相识。
皇帝抬手阻止他说出更多?话?:“我不过也想出来走走,你是?同家眷一起来的吧?莫要让她们等你。”
皇帝话?语难得温和,但透露出不想被打扰的意思,那位兰台郎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萧沁瓷这才想起上元灯会,许多?贵胄也会出门赏灯,尤其在这临着显贵聚居的宣阳等坊,其中肯定不乏有见过皇帝的人,他们这一路只遇见一个兰台郎是?运气好。她不想顶着被认出的风险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在人前,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让人取了帷帽来戴上,但皇帝高大矜贵的气质在众人中也十分显眼,萧沁瓷见前面不远有个卖面具的小摊,便拉着皇帝过去。
摊上多?是?一些?罗刹恶鬼或是?野兽的造型,萧沁瓷先挑了一个恶鬼面具示意他戴上试试。
“阿瓷未免也太小心了吧。”皇帝负手不动。
“您是?不怕,”萧沁瓷垫了脚试图让他戴上试试,“我当然得小心。”
她还不到皇帝肩膀,垫了脚也只能费力将面具举到同皇帝的脸持平的位置,皇帝始终一动不动的,就看着她费劲地比划。
“您低一低头。”萧沁瓷蹙眉。
皇帝听着这话?,心里忽然微微一动,果真顺从地矮了身子。萧沁瓷终于如?愿的将那个恶鬼面具戴在他脸上,青面獠牙的造型同皇帝意外的相配,像是?话?本里剔骨放血的修罗。
她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
皇帝忽地凑近,狰狞的五官和血盆大口齐齐到了萧沁瓷眼前,她被骇得后仰,又被扶住了肩。
“怕什么?”皇帝的声音从面具后闷闷传出来,“我只吓妖魔鬼怪。”
萧沁瓷定了定神?,道:“说不定我就是?山魈精怪化形呢。”
他们一路往前走,周围的人都带着各色鬼兽面具,熙熙攘攘如?水分流,皇帝戴着面具的打扮反而在人群中不起眼了。
“那你的本相该是?何种精怪?”皇帝笑问,“让我猜猜,不会是?只白瓷精吧?”
萧沁瓷白他一眼:“我可?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精怪。”
“那你是?什么?”
“我?”萧沁瓷晃了晃手上没吃完的凤凰糖画,她还一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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