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帕听完对方的问题后,知道前方还有岔路会迷惑这位外地来的游客。而他自己正好也要往那个方向去,便扛起马枪对着游客提议说,他亲自带路,到了前面三岔路口的地方会再次给游客指路,免得对方迷失方向。
“太感谢你了,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是路易吉·万帕。”年轻人的声音里有着一股天生的自信与高傲,“那么您呢,远来的客人?”
“请叫我水手辛巴德吧,万帕先生。”
有着一张俊美面孔却脸色苍白如同从坟墓中走出来的吸血鬼的旅人含笑答道。
水手辛巴德和牧羊人万帕之间的交流非常愉快。
不论二十岁的路易吉·万帕在昨晚的夜色中做了哪些勾当,但是在白天的时候,或者说在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那种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高看一眼的出色年轻人。
就像侍女乔吉娅所说的那样,万帕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深沉气质。
然而,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现在就陷入了一场麻烦中,并且看上去还是一场很大的麻烦,同时还把即将告辞离开的水手辛巴德先生也卷入其中。
一小队骑着马的宪兵在三岔路口前围堵住了万帕和他身边的陌生面孔。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四处抓捕纵火盗窃犯的敏感紧要关头,本地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总是非常可疑的。更何况,这位自称是水手辛巴德的先生还和嫌疑重大的路易吉·万帕待在一处,而且相谈甚欢,这就更让负责调查和抓捕的宪兵们警惕了。
队长安德烈亚狐疑地打量着水手辛巴德的苍白肤色,觉得这人与其说是常年沐浴着阳光与海风的水手船员,还不如说是刚从底下棺木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想到这里,安德烈亚嘲弄地撇了撇嘴唇,暂时先不去理会对方,而是把威严凌厉的视线全部转移到了路易吉·万帕的身上。
“万帕先生,德·圣费利切伯爵大人和治安官比安奇先生希望能当面问你几个问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当然,我们不得不暂时保管你的马枪,万帕先生,免得你在见到各位大人时,也忍不住像现在这样握紧了武器。”
面对着围着自己并都举起枪戒备的十二名骑马宪兵,路易吉·万帕不得不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不过在交出武器之前,他紧紧盯着安德烈亚队长的眼睛问道:
“泰蕾莎在哪里?你们带走了她吗?”
安德烈亚哼笑着摇头道:“我们没有带走她。她现在是圣费利切家的客人,而伯爵大人正打算送她一份礼物。万帕,你的未婚妻泰蕾莎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限制她的行动。”
听了这个解释,路易吉·万帕立刻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那些精美的礼物对于泰蕾莎的吸引力,否则昨晚他就不会差点儿被嫉妒和恐慌啃食了心灵。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责备泰蕾莎,那是泰蕾莎的天性,他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就在万帕沉默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才能既保全自己也不失去泰蕾莎的时候,宪兵中有个一直爱慕着泰蕾莎的本地小伙子不耐地舔了舔嘴唇,他终于压抑不住心底对情敌的恶意,拉长了语调冷冷嘲讽道:
“万帕,我们离开圣费利切伯爵的宅邸时,看到泰蕾莎正在和一位高贵、富有又文雅的少爷说笑,瞧上去可开心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泰蕾莎对谁笑得那样甜蜜。你知道那位少爷是谁吗?哈,就是昨晚那位走到你面前邀请泰蕾莎跳舞的博盖塞先生!听听,博盖塞!这可是个极为尊贵久远的姓氏哟,万帕,不是你这样的穷放羊的可比的。”
记面对失败者的奚落,路易吉·万帕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特别激动的情绪。他只是在听到“博盖塞”时微微加重了呼吸,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是要更加冷静沉着。他甚至都没有再去多看挑衅者一眼,只是慢慢摩挲着枪柄上的雕刻花纹。
万帕的漠视与高傲立刻激起了嘲讽者心中的更多不满,他嗤笑着继续说道:
“万帕,我要是你,现在可不会关心泰蕾莎在做什么,反正她肯定已经不会属于你了。嘿,等你去坐牢了,她就会嫁给更有钱更有社会地位的男人。她不会等你,并且会彻底忘记你。所以,万帕,给你一个忠告,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见到伯爵大人后,该怎么回答昨晚……”
“好了,鲁索,你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别再刺激亲爱的万帕先生了。”安德烈亚队长突然出声打断了鲁索接下来的话。
他这样做,自然不是出于对万帕的同情或者怜悯,否则之前也不会任由手下鲁索对万帕冷嘲热讽了。他是不愿意让口无遮拦的鲁索透露出更具体的细节,因而才出声阻止的。
不过,对于万帕和一旁的旅人来说,鲁索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他们做出一些基本判断了。
对于万帕来说,他此时几乎已经肯定,宪兵们抓他去见圣费利切伯爵的原因,应该和昨晚放火烧别墅有关。
意识到这一点后,自觉成功做了一件大事的路易吉·万帕有些不解地抿了抿唇,实在想不出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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