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触碰一动不动的猎物——她以为对方已然折服。伊昂娜却别过脸,避开了埃莉诺拉的触碰。
她回答道:“不,母亲!如果要贯彻信仰就必须要首先背弃教条,那不过是本末倒置!我们——我不能通过不洁的手段达到高尚的目的,如同有毒的土壤不能种出高大的柳树。”
埃莉诺拉避而不答,伸手从书桌上的盘子中捏起一根特里安叶,用它轻慢地挠挠伊昂娜的鼻尖。
长期被喂食特里安叶的伊昂娜大脑空白了一瞬。在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要张开嘴咬住面前的特里安叶。在这一刻,所有可贵的品质都被原始的欲望粉碎——她立刻找回了理智,却为这个事实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应该对自己的欲望更诚实,”埃莉诺拉的脸被橘红色火焰染上一层虚幻的怒火,仿佛真的窃得了至高天上那位女神的部分权威,“你不能在我面前隐藏真实的你,因为我是流淌着神血的人子,是你的统治者与母亲。”
伊昂娜又将轮椅撤后几步之遥,几乎要抵上了门。
她退无可退,厉声道:“如果你是我的母亲,怎么能够逼迫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鲁佩疑惑地注视着手中的玫瑰,“公主殿下已经命令我回去。我不能质疑她的指令。”
玫瑰的根茎缠上了她的手腕,上面的刺深深刺进她的手腕,但她没有松手。
艾薇拉——爱神,重生与奉献之神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盲目会带来伤害,如同玫瑰的刺。你应是她的爱人,更甚于仆人。”
鲁佩回答:“我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侍从。我想爱是保护,爱是不质疑。”
这位趋近人类的神不满意地训斥她的勇士:“奴隶只会服从。”
鲁佩回答:“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我究竟为什么要回去?我不能将您的命令置于公主的命令之上。”
埃莉诺拉果然站定不前。被击碎了胜券在握的表象,她不悦地皱起眉,炽热的愤怒在她的血液中呼啸。她不能也不愿意坐实伊昂娜的话语,但她——一个观念传统的塞格人——无法忍受这样巨大的侮辱。她疾声怒斥,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你怎能这样唾弃我对你的爱与关切?你竟敢如此刻意异化我的虔诚信仰?使我、使女神蒙羞?”
伊昂娜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母亲,右手却在身后的门上摸索着门把,几欲逃走。
埃莉诺拉呵斥她不听话的女儿,正如一位真正的母亲那样:“你不能就这样逃走。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英雄,怎么能如此软弱?你必须面对我!”
终于,一直一言不发的柯露缓缓走了过来。无声无息,像一只夜行的猫,像一条滑行的蛇。
她在伊昂娜的轮椅边跪下,仰头看着她的姐姐,露出脆弱无防备的脖颈。
“王姐,请不要离开。我需要你,需要你的陪伴和爱。”
她用她唯一剩下的那只手拉住伊昂娜摸索门把的手,低头轻轻亲吻伊昂娜的指节:“我需要你,很多人都需要你。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只搜寻到了这唯一一个能够帮到你的方法。请不要这样放弃,放弃你自己的生命,好吗?”
伊昂娜低头看了看柯露。柯露并没有堵住她的出路,而是跪在她的斜前方,神色乖顺又脆弱。她抿紧唇一言不发。她在思考。
柯露的声音非常轻柔,仿佛害怕惊动她。
”你会如同预言那般,给我们带来更好的未来的。如果你就此离去,又要等多少个百年、千年,才会又出现你这样的人呢?
“我不想要你为难,但我只是……”柯露低下头,将脸贴上伊昂娜的膝头,“希望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伊昂娜沉默着。柯露飞快地向上瞟了一眼,然后狡猾地朝埃莉诺拉眨眨眼。
爱神竟然不愤怒于这凡胎的冒犯,而是对执迷不悟的精灵耳语:“你不应将她视作公主殿下,应视她为安德莉亚!”
鲁佩终于有所触动。她想,无论是埃莉诺拉还是柯露,她们都不知道伊昂娜本是“安德莉亚”,只有她知道。的确,公主殿下应是她的安德莉亚。
她调转了方向,一边前行一边询问道:“您说的无疑正确。但您为何不告诉我,我究竟为什么要折返?”
神却不再回应她,只剩下粉色的玫瑰仍然被她牢牢护在手中。
pua,警惕pua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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