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上,大部分都是和舟不认识的人。这不奇怪。
芜江的圈子不讲究“先来后到”。今日他宴宾客,明日他楼塌了,世界朝夕变换,都是挣钱,谁也不比谁更高贵些。而京都的圈子向来排外。
不说路晏这辈,往上两辈,大多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对内再怎么折腾,有自小的情分在。对外,无论你多年轻有为,要打进这个圈子内部都难如登天。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他们眼前这个。
男人身形魁梧,和舟一米七的个子还要仰头看他。要不是男人和路晏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多,和舟还以为男人超过两米高,进门会撞到门框那种。光看男人背影会误当他是哪家保镖,但只要他侧身看你一眼,你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血腥气。
和舟被男人轻飘飘的一眼吓得后退半步。
路晏捏了下和舟的手,示意她不用怕。“贺叔什么时候回的国?”
“刚回不久,回来有点事情要办。”男人声音虽然低沉但很刺耳,“听说你现在在芜江读书?”
“嗯,我们跟问溪一个学校。”
“你们?”男人再次看向和舟。少女那纯白的目光令他想起一个女人。
路晏揽过和舟的腰,“我女朋友也在。”
男人收回视线,点点头,对路晏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贺叔。”
路晏说,男人叫贺问棠,在国外干的军火买卖。贺家的生意,开始是走私,后来渐渐洗白,转回国内。难怪。枪杆子抵着你,不让进也能进。
和舟听了,也不问“有没有人举报他”这种蠢话。就凭贺问棠现在站在这里,就算有人举报,最后肯定也是“证据不足,疑罪从无”。
“你怎么老问他?”路晏拿起一杯果汁递给她。
和舟接过,尝了一口,小声道:“我觉得他好吓人。”
“觉得他吓人就离他远一点。”路晏拉着和舟躲进阳台。
阳台是半圆形,半人高的实心护栏,往上是和路家花房一样的特种玻璃,防风保暖,远看像半个鸟笼。
路晏关上阳台门。和舟顺手锁上。
路晏好笑:“你锁门干嘛?”他就是看见几个烦人精,懒得应付,拉着和舟来阳台躲一躲。
“我以为你要和我在这里做一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她被沉云恪培养出来的惯性思维:密闭空间,两人独处,必要挨操。
“是吗?那我看看湿了没有。”路晏说着,手就沿着她腿侧往内滑。
和舟慌了。阳台门是磨砂的没错,窗子是透明的呀!她连忙去抓路晏的手,“我开玩笑的!”
她没穿内裤,如果湿了,他带她先回家。这就是个打着生日旗号的商业酒会,他在不在的无所谓。
路晏倒也没有逼她,摸到她大腿根就收了手。她底下是干的。也好,陪她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散散病气。
两人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又被路晏的几个发小拉着到楼上打牌。其中一个发小说,他到阳台抽烟,正好看见路晏、和舟两个人躲在楼下。
进了门,大家“嫂子”、“弟妹”地起哄。和舟大方笑笑。人到陌生环境,难免紧张。路晏弯腰亲了下她的耳朵,“不耐烦搭理他们。”
和舟被他呼出的热气吹得耳根发痒,躲了一下,又被路晏一把按进怀里。
和舟不会打牌,便坐在路晏身边看他打。对面的男生突然问她:“嫂子,你的耳坠真特别,是哪里买的?改天我也给我女朋友去买一个。”
和舟下意识抬手捏了一下坠子。这是路晏开场前给她的。
“裙子不是叫‘飞鸿踏雪’?所以我给你准备的耳坠叫‘枕白’。”
“真漂亮!只是……从下面看起来好像眼珠啊!”和舟拿起耳坠,对着灯光仔细欣赏。
“如果我说是呢?”路晏语气寻常。
和舟拿着耳坠的手微不可闻地抖了一下,“你认真的?”
“吓着了?”路晏笑着摸摸她的脸,“我逗你玩儿呢。”
“你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和舟收起坠子,郑重道。这让她想起,她上次去接路晏时,那一地刀具。还有,那挖她眼睛的话。
“好。”路晏没再说什么,给她小心戴上耳坠。
和舟回神,扶着路晏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了,你问错人了。这是阿晏送我的,你要问也该问他。”
路晏笑了一声,打出一张牌,“想要?自己做。”
众人纷纷笑骂他不仗义,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唯有和舟一人微微变了脸色。
回到路家主别墅,和舟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洗完澡,和舟靠在洗手台上,捏着耳坠,对着浴室壁灯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像眼睛。可它摸起来又不像是树脂滴胶之类的,更像是玉石或者玻璃的质感。
和舟打算用手机查一下万能的互联网。她一打开浴室门,就见路晏穿着浴袍坐在她床上。和舟被他吓得心头一颤。“你干嘛,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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