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泪花。
王妃又说:“适才宫里的皇后还命人送来些点心,说是赏给你的。你看,连皇后对你也上心。”
二夫人若有所思地道:“母亲,我却以为这盒点心的意味并不简单。妹妹幼时虽也进宫陪圣懿帝姬读过几年书,帝姬和太后记得妹妹的喜好并不奇怪,可是皇后娘娘怎么会记得这样琐碎的小事呢?我想,或许这是太后赐下的,兴许只是顺口吩咐了皇后娘娘一声,让皇后娘娘去准备,故而宫里的姑姑说成了是皇后赏的。”
王妃迟疑道:“当真么?这——”
世子妃非常赞成自己妯娌的话:“那日太后寿辰,太后说起陆家姑娘和离之事,母亲之事啊。”
她说的话让王妃等人都信服。
二夫人接着说:“当年妹妹在宫里爱吃七巧酥。有日太后娘娘笑问妹妹可尝出这七巧酥里是哪七巧?怎的这般爱吃?妹妹年幼,玩笑说,吃了这七巧,日后就能嫁得如意夫婿,逗得太后都笑了。
现在太后又在郭家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时,再赏赐七巧酥给妹妹,兴许就是在暗示母亲啊……”
暗示辛定王妃,如果她想要让她女儿和郭家和离的话,她会支持的。
辛定王妃母女俩被世子妃和二夫人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格外有理,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世子妃走到桌前,给王妃盛了碗老鸭汤,语气温柔:
“母亲为王爷的丧事劳累颇多,今夜我与二妹妹守灵,母亲就且歇歇罢。待忙过了王爷的丧事,您哪日进宫给太后请安,再探探太后的口风,也就十之八九准了。
再者,便是太后不愿帮咱们一把。以后对外就说咱们妹妹自愧不孝于王爷,想去道观里清修给王爷积德,就不让她回郭家了。叁年五年,事情过去了,再慢慢把妹妹接回府里住就是了。”
王妃欣慰地点了点头,接过儿媳递过来的老鸭汤,亲手害死丈夫后那种害怕被人发现、告发的那种恐惧感也随之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的是啊。”
其实辛定王妃很算是个好婆婆。
两个儿媳嫁进来后,她既不摆婆婆的谱,叁头两头让儿媳们围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吃饭洗脸的;也从不会叫儿媳妇过来训话站规距;更不会寻事挑拨自己儿子儿媳的感情。
即便时代和身份赋予了她作为婆母可以给自己的儿子纳妾的权力,她也懒得去管自己儿子房里的私事,不往儿子屋里塞丫鬟买姬妾,反而总是告诫他们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
至于晨昏定醒请安之类的事,她也能体谅年轻姑娘们的辛苦,基本上能免则免了。偶尔两个儿媳稍微拌嘴生气,她也能问心无愧不偏不倚地从中调节。
除却她还藏了些留给安宜郡主的私房钱舍不得分给儿媳妇们之外,她对两个媳妇几乎就同对自己女儿一般。不过相应的,儿媳妇们的嫁妆体己钱,她也从不伸手,也不准自己的儿子碰妻子的私房钱。
所以世子妃和二夫人对婆婆的好感激涕零,只能加倍回报,恨不得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安宜郡主在婆家过得不好,两个儿媳争先恐后为她出谋划策、想办法接郡主回来。
守夜时,世子妃见四下无人,终有些不安地问了下自己的妯娌:“这几日为治丧的缘故,府里人来人往,又有好些小厮们出去才买东西,人多手杂,不知有没有闲话传出呢。”
一旦被人告发,说辛定王妃竟然失手打死王爷,那他们阖府都是死路一条了。——毕竟这是个父权夫权至上的社会,父杀子,夫杀妻,或无罪或轻罪;子弑父,妻杀夫,那就是天大的大逆不道。
二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姐姐放心吧。我日日派人拿花名册核对了,放出去的都是你我二人和母亲陪嫁过来的人口,他们是最怕主子出事的,敢说什么呢!何况我伯父就在御史台里任职,若是有人闲言碎语议论我们府里什么,我伯父也会给我们通风报信,早早预备下应对之法。”
说完,妯娌两人阴毒地相视一笑,盯着前方躺着辛定王尸身的棺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后背发凉之感。
王妃答应过她们,等把这老匹夫的丧事料理了,就将他经年积攒的家私清点一番,一分为叁,王妃自己一钱不娶,让她们两人和安宜郡主一起平分,郭侧妃生的那几个庶子们更是一个铜板都别想看见。
后半夜,二夫人打了个哈欠:“等拿了王爷的银子,我想再打一副镶了红宝石的头面,又怕会不会太张狂招摇了些。他库房里不是还有一盒子上好的红宝石么。”她眼馋许久了。
世子妃困得眼皮子直打架,有气无力地附和她一下:“妹妹正年轻,就该好好打扮。就算你不好意思戴,姚姚出嫁时给她做陪嫁也好啊。”姚姚是二夫人的女儿。
又过了一会,为了打消这种困顿感,世子妃寻了些话题和妯娌聊天,“妹妹伯父既在御史台中,可曾听他们议论起那位太原宗亲晏载安的事情了?我听说闹得沸沸扬扬,只等陛下裁决呢。”
二夫人不屑地笑了笑:“姐姐说那个晏载安啊。我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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