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霉运。”
过了好一阵子,陈兰君才缓过来,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大概是家属区的范围。原来围墙里面正好是一处小土坡,地势比外头高,因此很容易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她和刘黎简要说明了一下经过,抱怨道:“真的是太不走运了,我只是想买个炸丸子而已啊!”
刘黎笑着摇摇头,说:“确实不走运。欸,这帮人也是够了。这两年已经收敛了,之前,我还听说过卖两个鸡蛋,被抓的事。”
她停了一下,撇了撇嘴,说:“现在嘛,其实院子里也有人做些……事,但范围小,也比较封闭,反正没人管。”
刘黎看看陈兰君:“吃饭了吗?要不到我家去,我让人给你做炸丸子吃?”
陈兰君摆摆手:“谢谢好意,真吃不下了,这么一跑,去了半条命。”
“你这人真是,”刘黎说,“平常别人想认识我还没机会呢,你是不是怕曹红药啊?”
“激将法对我没用。”陈兰君扶着树干缓缓起身,“我也没什么怕的,只是想好好读书。我这是复读了。”
刘黎想了想,说:“行,懂了。”
从大院里出来,天色已晚,被打办的人再度认出并抓住的风险很小。陈兰君便缓缓地沿着街回县一中去。
琢磨了一路,她想明白两件事,第一,像在穗城一样在本县摆摊,是行不通的。大环境并没有那么宽泛,再说她也分身乏术,没有精力在街道旁跟“打办”的人玩猫捉老鼠。想赚钱,还得另外想法子。
另外就是,她一定得练习长跑!万一以后要碰上这种情况,得脚底抹油迅速地跑开才行。
回到寝室,陈兰君倒头就睡,连曹红药她们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的动静都没能让她睁眼。
“怎么就睡了?”一个室友很惊讶。
“嘘,小声点。”是曹红药的声音,轻轻的,“应该是累了,让她好好睡。”
一夜无眠。
接下来几天,陈兰君老老实实地上学、念书,没有外出溜达。
秦老师将她摸底测试的卷子批改完了,给了她:“总体还行,英语特别好,都快满分了,但你的语文作文和政治答题怎么不用些警句?有空,得多看看报纸杂志的社论。”
这确实是陈兰君的薄弱点,现在写作文,还是得适当的用一些时下流行的标语之类的。
情况不太乐观的,反倒是数学。一些公式太久没背,已经有些生疏了,所以有许多题都没有做。
除了请教数学老师之外,陈兰君还去校图书室跑了一趟,试图借几本有针对性的参考书。
图书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没什么参考书,只得无功而返。
陈兰君想起从穗城离开的时候,有位知青给她送过一本复习资料,似乎就是针对数学的。她在箱子里翻了半天,将那本复习资料找出来,预备晚自习的时候看。
复习资料是手抄本,一些题目都很具有代表性。陈兰君将课本与复习资料对照来看,越看越发觉这复习资料的妙处,确实能帮助她理清脉络,挑选的例题都是有代表性的。
翻着翻着,陈兰君忽然停住了。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手中的这本复习资料,似乎有望成为一只新的饭碗。
教学培训行业在未来几十年,会非常吃香。各种教辅资料、培训机构层出不穷,可在这年月,还是一片蓝海。
恢复高考不过两年,如同县一中一样,能把正儿八经的教学教材理清楚的尚且是少数,更不要说什么教辅资料了,都是没影子的事。
这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市场。对于学习,倘若真的能见效,想必本校的学生也不会吝啬。
有钱的学生,譬如刘黎,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张大团结,要买教辅资料就跟喝水一样再自然不过;家境稍差一点,来自乡下的学生,对高考是百分之百的重视。对于他们而言,一旦考中了,那就真的是鲤鱼跃龙门,城镇户口有了保障,日后的工作也有了去处,真得是端上了铁饭碗,不必惶惶不可终日。
这条路子或许能行。
想法成型后,陈兰君忽然变得活跃起来。
她一反之前“别挨我”的态度,主动去接触曹红药和刘黎。
上午第一节 课的课间,同学出去的少,一些人趴在桌子上小小地眯一会儿,譬如刘黎;而以曹红药为代表的这一类学生,则是在整理上节课的笔记,顺便为下节课做准备。
陈兰君的目光扫过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刘黎,说来也是缘分,虽然这两人不大对付,但座位却挨得极近,刘黎在后桌,曹红药在前桌。
她拿起自己的一摞摸底测试的卷子,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走向曹红药的座位。
“不好意思,现在有空吗?想麻烦你帮忙看看我的摸底测试试卷,分析一下,找找薄弱点。”
曹红药抬起头,有些许惊讶之色。她还以为陈兰君不太想主动和同学们往来呢,看来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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