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给国内部分大学有交换生名额,所以偶尔有大活动会收到邀请,一般都是学校下发到学生处,由学生处协调好再上报。
本来这些事情跟段曦泉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想去管这些事,不过先前的负责人出了点状况,他又挨得近,就只好暂时接手了。
像回国参加交流会这种事情他是肯定不想去的,只是研究室里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千求万告的,又啰里吧嗦地缠着他不松,段曦泉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去散心了,也就松了口,一起回国了。
他早就听说这所大学的音乐节十分有名,还有许多人从外地特意赶来参加,那个朋友也是想让他出来玩一玩。
段曦泉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子,这几年脾气又越来越怪,跟尊阎罗像似的,谁看了都怵得慌。
他们回国前先把资料整理好,邮件发到对方学生处,预留名单,一方面是方便交流,另一方面是方便对方给他们安排住处。
段曦泉越来越不愿意回家,去年就在外面置办了房子,搬出去住了,也就今年课程结束了,才回去一块过年。
饭桌上的气氛也不大好,段曦泉心里不是没有别的猜想,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爸妈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他们知道,怎么可能装作无事发生。
段曦泉好几个点都想不通,但即使他开口去问了,得到的答案也都没什么差别。
要是问段启明怎么连白柠学校在哪都不知道,大老板就一个眼刀飞过来,说别人不愿意说,还要去问,是上赶着让他别忘了回来报恩吗。
段曦泉就被噎住了,后来也不再问了。
这一年他刚到学校还没待足俩月,又被外派出去。
飞机离开了机场,轰隆着穿过云层。
段曦泉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变幻的云海,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戴上眼罩睡觉去了。
白柠大一大二课程不算太多,他还出去打打零工。挣扎了许多次,还是下意识地把段启明给他的钱留了下来。
这两年的音乐节他一次也没落下,每次活动开始之前就魂不守舍,虽然次次都去,但没有一次是像真的去玩的。
到了第三年,徐杨已经也成了音乐节表演队伍里的一员,神神秘秘地叫白柠到一边去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了?你跟我说,我帮你要联系方式。怎么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白柠不解地啊了一声:“我没有啊。”
徐杨一拍他肩膀:“是不是装呢?那你去了不玩也不叫,就东看西看的,看什么?看你的姻缘呢?”
白柠愣了一下,嗤笑道:“你别操心我了,还有闲心管别人,把你自己的追到手再说吧,我还等着你请吃饭呢。”
徐杨被转移了注意力,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说:“哎,总觉得她不喜欢我这一类的,愁死了。”
白柠也没有相关经验,心思也完全不在这里,口头上公式化地鼓励了他几句,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徐杨眼看跟他交流感情问题也交流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见怪不怪,躲到一边练他的新歌去了。
对于白柠来说,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学校的音乐节了。
他当初选择这所学校,的确是查过了有关交换生的内容,但他并没有去争名额的打算。
白柠有时候睡不着觉就会计算这个选择的可能性是多大,算来算去都是微乎其微,一所高校有多少学生,来交流会的又有几个。
但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唯一懊悔的就是不应该那么听话,就算偷偷把号码抄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翻了个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段启明把他捡回来还给他学上,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音乐节如期而至,只是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可能躲不过一场暴雨。
白柠已经完全无精打采了,他那些幻想气泡破灭的声音一年比一年大。
音乐节晚上六点开始,四五点都已经挤满了人,校门口的保安查验学生证都查得眼花,态度也越来越敷衍。
白柠趴在寝室桌子上,脑子里在天人交战,他觉得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春秋大梦,两个学校有好几万人,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是往好了想太多。
白柠越想越觉得无趣。
寝室只剩下他和刘青——夜店小王子已经不泡吧了,开始走入正道准备考研了。
不过音乐会还是要去的,刘青换好了衣服,看白柠趴着没动,问他:“怎么还不走?待会儿就开始了。”
白柠嗯了一声,没精打采地说:“突然不想去了。”
刘青震惊:“每次音乐节不都是你最积极,这估计都最后一年了,竟然不去了?”
白柠叹了口长气,没说话。
“哦对了,”刘青把手机点开,说,“我有个朋友是学生处的,把今年的交流会名单发给我了,我看你挺感兴趣的,发给你看看。”
白柠突然坐直了身子,扭过来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又转瞬暗淡下去,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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