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说:“过两天要走,来看看你。”
叶秉烛笑:“整的跟什么生离死别似的,不是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
纪向晚嗯了一声,声音有点低:“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叶秉烛没听清:“你说什么?”
纪向晚摇摇头:“没什么。”
结果就是叶秉烛扒出来两包方便面,下水煮了,一人一碗面对着面把午饭给对付了。
雄赳赳气昂昂跑来的纪向晚最后还是蹭了人家一包方便面,半个字也没说,他吃的时候还想,怎么没想象中那么好开口。
叶秉烛又带他去玩游戏,纪向晚没碰过这种,叶秉烛就教他手柄怎么用,一个下午就这么晃过去了,纪向晚有点舍不得走,又问他:“我后天去机场,你能去送送我吗?”
叶秉烛刚把不小心打翻的可乐污渍擦干净,抬头看他:“行啊,几点?”
纪向晚说:“早上九点半的航班。”
叶秉烛点头:“你肯定有东西要拿,我去你家找你——对了,你家在哪啊?给我发个定位。”
纪向晚应了又说:“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叫你送?”
叶秉烛莫名其妙地看他:“为什么要问?你不说我还想问你要不要送。”
纪向晚笑:“看来是我小心眼了。”
叶秉烛起身把乱七八糟的可乐罐捏扁收在一起,说:“你家里不没别人吗,我想估计是你自己走,我这是聪明。”
纪向晚笑着看他:“我从十二岁就自己到处飞了,也习惯了,不过有人送的感觉挺好。”
叶秉烛嘁他一声:“你回来也可以跟我说,爸爸去接你,让你有个配套的观感。”
纪向晚说:“那你到时候别反悔。”
叶秉烛又瞥他:“这有什么好反悔的。”
纪向晚问他:“你去看过阿姨了吗?”
叶秉烛摇头:“还没,这个月估计见不着了。”
纪向晚沉默了一会儿,说:“说明治疗还是有效果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多条条框框。”
叶秉烛笑笑:“肯定有效果。”
到纪向晚走的那天,叶秉烛跟着导航到他家的时候下巴半天没找着,心里想,这货还真是富二代啊。
他去了就看见纪向晚在路口站着了,远远冲他挥手,叶秉烛过去发现他就背了个书包,估计里面就是护照和证件,乍舌道:“你什么也不带?”
纪向晚笑:“不用带。”
本来纪向晚家里是有司机的,为了不让叶秉烛觉得自己被欺骗,他们是打车去的机场。
纪向晚一路上格外沉默,叶秉烛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就是挂在嘴边不往外吐,给他看的都着急。
他们到了候机室才九点多一点,纪向晚看他好几次,叶秉烛终于忍无可忍:“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老只看我啊,给我看的心里发毛,还以为你要把我卖到非洲挖矿。”
纪向晚笑了:“我可舍不得,把你卖了回头谁来接机。”
叶秉烛撑着脸看他:“想说什么,赶紧的,马上就要飞走了。”
纪向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待一周就回来吗?”
叶秉烛把他手挥开:“你乐意呗,还有什么?”
纪向晚叹口气:“一点想象力都没有,亏你还说是次次的作文范文。”
叶秉烛说:“应试教育的作文不需要那么多想象力,只要我装的够好,就能拿高分。”
纪向晚笑:“装的好也是本事。”
叶秉烛敲敲椅子扶手:“别打岔,为什么?赶紧说——二十了,还有十分钟了。”
正好广播开始提醒旅客准备登机了,纪向晚站起身揉他的头发:“因为看不见你,所以不想待在离你远的地方。”
叶秉烛突然懵了,半天才说:“你……什么意思?”
纪向晚拉他过来抱了一下,很快就松了手:“告白的意思,不过我现在心跳的很快,要先逃走了。”
叶秉烛脑子里嗡的一声,伸手拉他:“你等会儿,什么意思啊这,炸完就跑?你属鱼雷的?”
纪向晚垂着眼睛:“所以挑了这个时间,不是告白的好地方,但是你有一个星期看不见我,接不接受都可以用这段时间消化一下——我是说我自己可以消化一下。”
候机大厅人来人往,广播和喧闹的人声是背景音,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上投出一片光晕。
纪向晚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背包的对比强烈,叶秉烛站在他两步远的地方,身上的宽t恤被风微微吹动,一道从罅隙中钻进来的窄光照在叶秉烛的脖颈上。
纪向晚又看他一眼,露出惯有的那种笑,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有些仓皇地离开了。
这个告白像是计划了很久,实施起来却不过像是留下逃生通道后孤注一掷的赌约,纪向晚自以为的冷静沉着,还是丢了个干净。
虽然这样的一幕草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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