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一直都臭着脸,白楚纤倒还是笑盈盈地跟叶秉烛说话,问他高考怎么样,有什么意愿,然后又说:“既然是阿晚的同学,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他还从来没带过同学回家呢。”
“妈,”纪向晚突然打断她,“他是我男朋友,不只是同学。”
纪谦猛地撂了茶杯,白楚纤赶紧去握了握纪谦的手,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纪向晚,又说:“陈姨今天不在啊,那我们出去吃,现在就去订饭店,桉市这边有几家我们比较熟,不用预约的。”
叶秉烛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僵,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纪向晚又插话:“他今天有事,不在这吃。”
纪向晚说完还看了看叶秉烛,神情里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叶秉烛心里叹口气,笑着说:“阿姨,真的对不住,家里猫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着,还是先走了。”
白楚纤又留他,说:“那不吃饭多坐一会儿,我们常年不在家,也不知道阿晚的情况,可以多聊几句。”
纪向晚站起身要送叶秉烛:“妈,改天吧,他真有急事。”
叶秉烛又跟他们客气了几句,跟着纪向晚出去了。
等到了大门口,纪向晚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说:“回头给你打电话,你路上自己小心。”
叶秉烛有点放心不下,又说:“你跟他们好好说话,别担心我。”
纪向晚点点头就自己回去了。
叶秉烛走了没几步远就听见里面像砸了什么,心里猛地一跳,但想着还是别添乱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叶秉烛这边刚走,纪向晚一进门一只茶杯在他脚边炸开,玻璃渣子飞起来划伤了他的脚腕。
白楚纤脸色也不怎么好,叫纪向晚过来:“你的事情妈妈是一点也不知道,上次你不是说没有和男孩子谈恋爱吗?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纪向晚说:“那时候确实没有……”
纪谦打断他:“你不想出国也是因为这个?”
纪向晚没说话。
白楚纤两只手反复交叠了几次,说:“阿晚,爸爸妈妈也不是不开明的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们并不会太在意,但是你不能因为谈恋爱就放弃出国,你知道出国留学和留在本地还是很不一样的。”
纪向晚垂着头:“只是一部分……”
纪谦重新捏了一个茶杯倒水,白楚纤又说:“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我们的呀,那个孩子看着长得好,成绩也不错,妈妈是不反对的,但是你不能因为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就去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纪向晚抬头看她:“是我自己不想,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纪谦又嘭地撂了杯子,说:“跟他没关系是吧,那等你成绩出来直接把档案提走,就是英国那个你报过名的学校去,相关手续早就弄好了,你雅思也考过了,不是预估过分数了?应该没问题。”
纪向晚定定地看他:“我不愿意。”
纪谦噌地站起来,指着他吼:“你还想干什么?你当你妈为你几个破事天天操心,是为她自己?你以为谁想管你,给你铺好的路你偏不走,你跟谁较劲?”
白楚纤怕他动手,又过来拉:“你别激动,好好说。”
纪向晚张嘴就是火上浇油:“那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
纪谦一拳打了他一个踉跄,看着他说:“你是能耐了对吧?那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什么时候你就说了算。”
白楚纤惊叫了一声,又把纪谦往回拉:“好好说话怎么又打孩子,他都大了,你怎么还动手!”
纪向晚自然不能真跟他爹动手,只是冷眼看他,任打任骂。
白楚纤也急了,拉也拉不住,一个脾气爆的像炮仗,一个犟的像牛,纪谦脾气上来要揍他,纪向晚也不躲不闪,铁了心要刚到底。
白楚纤拦了半天也没什么用,往边上一坐开始哭,纪谦这才松了拳头回头哄自己老婆。
白楚纤把纪谦的手挥开,叫纪向晚:“阿晚你过来。”又把纪谦递过来的纸巾扯过来,说:“你回避,我和儿子说会儿话。”
纪谦瞥了纪向晚一眼,站起身:“行,看看这小兔崽子听不听你的。”
纪向晚生生挨了他爹两拳,嘴角眼角都挂了彩,白楚纤又摸摸他的脸,眼泪还没干,语气凄切:“阿晚,你跟你爸犟什么啊,他也是为你好,你想,英国的那个曼奇尔大学不好吗?上次不是一起去看过了,再说了,你出国又不耽误你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你爸也不会反对的。”
纪向晚垂着头没作声。
白楚纤又握着他的手,说:“阿晚,起初你说不想出国是因为水土不服,不会也是骗妈妈的吧?”
纪向晚抬眼看她:“没骗您,是真的。”
白楚纤拍拍他的手背:“阿晚,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仔细想想——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叶秉烛对吧?你过两天把秉烛叫来,一起吃个饭。”
纪向晚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幽暗,又说:“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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