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点印子。但阿普顿却催促道:“咬破,快咬破。”
他的身体都开始急促地起伏,说话的时候喉结快速地上下滑动,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微颤——是激动的微颤。
凯瑟琳几乎要因为这样浓重的血腥气吐出来。她本能地排斥血的味道,因为那代表着受伤和死亡,是人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阿普顿舔了舔干燥的唇,期待让他兴奋地闭上眼。
凯瑟琳歪了歪头,在不致命的地方发狠地叼住皮肉咬了下去。一瞬间,舌尖就尝到了血的味道,恶心得凯瑟琳想要立即吐出来。
但阿普顿忽然剧烈地打了个冷战,然后猛然用力压住她,不让她逃走,在皮肉被牙齿咬穿流血的瞬间愉悦地眯起了眼,喉咙中溢出低沉的呻吟。
他一瞬间就勃起了。
疼痛与欲望交织,幻想中的血腥场面反复在脑海里上演,一下一下地刺激他的神经。
他的呼吸急促,忍不住睁眼,一下子就看见宽大兜帽下的侍者沉默地看着他,嘴角沾着他的血。
下一刻,他就看见侍者举起了那盏烛火,威胁性地靠近他的脸。
他立即闪避开了。
那是地狱之火,是任何罪犯痛苦的来源,而死亡则是解脱。
侍者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最终摘掉手套,用手擦掉了嘴巴上的血,然后认真地全部蹭在角落里稀薄的干草上,直到手指上的鲜红淡到看不见。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块沾了血的干草撕了下来,顺带擦干净地上漏下的血痕,然后拎在手里带出去,似乎想扔掉,但是找不到地方。
阿普顿亲眼看着她挑了个什么墙角破损的缝隙塞了进去,火把下橘红色的光投在黑袍背影上。
阿普顿想,她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拿到的烛火?又是什么样的榆木脑袋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找垃圾桶?
在这儿吗?肮脏的地狱,邪恶的罪犯。她该不是觉得干草脏了吧?可是这儿的一切都比一块沾了血的干草脏一千倍。
阿普顿还在讽刺地想,这位侍者可真是个道德无瑕疵的圣者。
他浑身都是血迹,半仰躺在地面上,手臂折断。他看着侍者远远地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
阿普顿在那一瞬间浑身震了一下。
他觉得好像黑袍的侍者在审判他,高尚的侍者在用自己的纯净审判肮脏的罪犯,即便沾了他的血,也饱含肃穆、宽容与怜悯。
“你不应该死亡,你应该得到拯救。”
这是他最讨厌的神之契约书中的第一句话。
他想,如果是这位侍者向他布道,那么他会对这句话的讨厌少一些。
他会愿意为了这位棕发的侍者稍微忍耐漫长的唱诗会,忍耐奥古斯都的洗脑,忍耐她颐指气使的独裁统治。
他会——
他并不是疯子。
他并不是。
他开始感到晕眩,无可抑制地闭上眼睛,感受到抽离的痛苦。
再次睁眼时,眼前是干净的天花板。
阿普顿猛地坐起来,喉咙感受到了一丝粘腻。
他伸手去摸,摸到了靠近锁骨位置的一点牙印,沾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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