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虚。
平日她听丫鬟彼此谈话露过口风,她们每日向银烛回报自己起居事宜。
方才她在佛堂哭泣,想当然尔暪不过银烛,只怕还要问起缘故。
故此她不能对小丫鬟据实相告,自己从池敏处探到赵野消息,伤心大哭。这事不怕教银烛知道,怕她上报赵玦。
赵玦曾让她别向池敏透露身世相干底事,到如今她两次和池敏谈到赵野,虽非自行挑起话头,赵玦硬要怪罪的话,她又能如何?
原婉然无意惹毛赵玦,还怕给池敏添麻烦;虽则赵玦心仪池敏,按常理,有气也不会对心上人发作。
她权衡之后,决意撒谎,只是素来笃信神佛,要邻近佛堂而妄言,心里不安。
“原娘子,你为何哭泣?”小丫鬟到了院外便问,“难道身上不适?”
“我,我……”原婉然期期艾艾,终于将心一横,“我在归去轩吃茶闲话,忽然心里极不自在,平白无故感觉不祥,为求心安,来佛堂祈福。不想到了佛堂便流泪,止都止不住。”
小丫鬟大惊,银烛私下对她们房里丫鬟千叮咛万嘱咐:“原娘子愁绪过重,你们务必经心伺候,仔细留神。一旦她气色举止不对劲,立时找我,请大夫。”
她忙道:“原娘子,我这便请大夫过来瞧瞧。”
原婉然寻思做戏要做全,先假意推拒:“没事,我已经止住泪了。”
“不不不,还是让大夫瞧瞧最妥当。”
小丫鬟几次撺掇,原婉然终于松口:“那就劳动你跑一趟。”
小丫鬟提脚要走,临了踌躇:“原娘子你一个人在这儿……”
木拉道:“什么话,难道我不算人?有我陪原娘子回桃夭馆。”小丫鬟这才去了。
原婉然和木拉往桃夭馆去,初时两人心中有事,并不言语。
稍后原婉然回神,问道:“木拉姑娘,你过来找我有事吗?”
木拉扁了扁嘴停下脚步,轮到她眼红了。
“原娘子,我要回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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