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趴在书桌上,虚脱得睁不开眼。
方仲景拿过空白册,放在秦上面前,“回房间跪着写,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
秦上被佣人送回房间,亲自盯着他抄写经书。
秦上跪在蒲团上,咳嗽不停,血点溅在空白的纸张上,红得刺眼。
膝盖跪的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腿。
日上三竿,秦上才抄写好经书,交给佣人去回话。佣人走后,秦上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响起水声。
秦上清洗了几遍身体,坐在浴缸中,抱着膝盖发呆。
他不能再怀孕。
无论是为了治疗,还是为了方仲景。
中午时分,方家请的私人医生来了房间。
秦上趴在床上,单薄的身体陷在羽绒被中,见到医生来,心中微微雀跃。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医生不便在患者面前多话,秦上则是在打量这位医生。
上药时,秦上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疼……”
医生立马道歉,放轻力道。
秦上缓了口气,好奇道:“医生,我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医生答:“我是新来的。秦上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难怪看你眼生。”
医生笑笑,继续为秦上敷药。
秦上闲聊似的问:“你给方家打工多久了?”
医生如实答:“半年左右……”
半年,比秦上想象的要短。
药上好了,医生收起医药箱,正要起身告辞,秦上忽然喊住他。
“医生,能拜托你件事吗?”
医生疑惑道:“你请说……”
秦上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可以替我带盒避孕药吗?”
医生茫然:“避孕药?”
秦上点头。
医生不解:“你要避孕药做什么?”
秦上没解释原因,只说:“拜托你帮我这个忙。”
医生面带迟疑,“这……”
下一秒,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还带着点温度。
秦上小声恳求:“医生,求求你了。”
医生看着手上的钱,再看秦上恳求的眼神,犹豫片刻,答应了。
秦上提醒道:“方仲景那边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医生把钱收好,“我不小心把止痛药忘在诊所,明天需要再跑一趟。”
秦上终于放心,目送医生离去。
这晚,秦上彻夜难眠。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求助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隔天清晨,门外响起脚步声。
秦上一听到声音,马上下床,光着脚往门口小跑去。
房门从外面打开,医生走了进来。
秦上正要开口,表情倏然凝固在脸上。
医生身后,方仲景叼着烟走了进来。
秦上脸色发白,看向医生。
医生避开视线。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秦上心里一阵拔凉。
他被出卖了。
方仲景瞥了眼秦上白皙的脚,吐出口烟,“见到我来,这么高兴?”
秦上抓紧了睡衣衣角,“方少……”
方仲景打断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方仲景手一挥,一样东西落在秦上脚下。
秦上低头,盒子上紧急避孕用五个大字进入视线。
耳边传来方仲景危险的声音:“解释一下,你买避孕药做什么?”
换个方法惩罚你
冷汗从秦上额头落了下来。
方仲景的眼神像把锋利的刀子,“难道你……”
秦上呼吸急促:“不是我让他买的。”
方仲景语气里夹杂几分深沉,“所以你的意思是,医生在撒谎?”
秦上没否认。
方仲景古怪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举高在秦上面前。
方仲景两指夹着,“眼熟么?”
秦上认出这张银行卡,是他昨天塞给医生的封口费。
秦上血液变得冰凉,久久说不出话。
方仲景往秦上脸上狠狠一扔,银行卡顿时划破了他的眼角。
一道血痕现出,血珠沾在睫毛上,模糊了眼睛。
秦上低头,喘息道:“方少,我错了。”
方仲景嗤笑,抬手一挥。
闲杂人等退出了房间。
方仲景随手把烟头按灭在桌上,转了话头,“你知道,上一任医生为我们方家工作了多久么?”
秦上摇头,血珠滴落在地毯上,绽开朵鲜艳夺目的玫瑰。
方仲景轻飘飘的语气,“十五年……”
秦上呼吸有些不畅,忽然捂嘴咳嗽起来,掌心多了一抹血。
方仲景淡淡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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