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燃嘟囔一句,“才短短十几息,真是不经用。”
她没有任何解释,湛尘也未出声询问,刚才的乍见天光仿佛不曾出现过。
阿芷也有些兴奋,“我听说过这种会发光的飞鱼,很难得才能见到,今晚运气真好!”
刘叔脸色凝重,叮嘱道:“不一定是好事,小心些。”
花燃环顾一周,没发现什么异常,荧光飞鱼全部离去后周边又回到先前的黑暗中。
在海面她认不出方向,不过还是敏锐感觉到现在的位置和之前有所不同,风好像更冷了一点,海浪声沉寂下去。
阿芷说的话证实她的猜测,“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陌生的海域与危险几乎可以画上等号,尤其是在深夜,她脸上的笑意退去,安静拉起网来。
阿芷和刘叔扔网下海,花燃闲得没事做,拿起准备好的鱼竿开始钓鱼,静坐了一刻钟就坐不住,鱼竿毫无动静,她兴致缺缺地把鱼竿往湛尘手里塞。
湛尘拿到鱼竿没多久,浮漂就上下沉浮。
花燃狐疑地看一眼浮漂,命令湛尘:“收杆。”
湛尘手中鱼竿一挑,一条小臂长的大鱼被拉出水面,“啪“一声摔在船上,花燃看一眼那条笨鱼,脚一伸把鱼踢回海里,鱼摇着尾巴很快消失不见。
她拿回鱼竿继续钓,又是久久不见动静,再次把鱼竿塞给湛尘,几分钟后浮漂沉浮,一条鱼儿上钩,来回尝试几次都是如此。
花燃恼怒,把火气撒在湛尘身上,“为什么你一拿就有鱼上钩?”
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的湛尘:“不知。”
花燃阴阳怪气,“说不定是圣僧佛光普照,感化海里的蠢鱼,让它们自愿上钩甘愿进到人的肚中。”
湛尘无辜被骂。
花燃彻底失去钓鱼的兴致,问阿芷:“这下面有珍珠吗?”
阿芷:“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深海里倒是有珍珠,但是这下面很深,一般人下不到海底。”
“我下去找找。”花燃脱下鞋子和外衣。
刘叔一惊,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如果你想要珍珠到集市去买就行,品质还好,自己去捞万一捞到的珍珠歪瓜裂枣,岂不是白白累一场,深海危险,还是别下去得好。”
花燃:“集市没有我要的珍珠。”
那些珍珠灵气稀薄,达不到她要的标准,她要找的珍珠名为聚月珠,是有修为的海蚌在深海中夜夜吸收月华后磨成,其价值与普通珍珠不可相比。
今日出海一场,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聚月珠。
没等其他人再劝,她已经扑咚一声跳入水中,像条鱼儿一样向下游,很快就消失不见。
阿芷担忧地往下望,为减轻焦躁的心情,转移注意力对湛尘说道:“难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不劝劝她?”
“她不会听。”湛尘摇头。
阿芷:“她听不听与你说不说是两回事,更何况你没说,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听?”
逻辑无懈可击,湛尘无言以对。
阿芷忍不住为花燃抱不平,“她这几天为你的眼睛跑上跑下,还亲自给你煎药,我都看在眼里,就算你不感动,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湛尘想起那碗药,感觉舌尖又翻起苦意,他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苦涩难当的东西,只怕此生都不会忘记。
感受到阿芷的焦躁,他开口安抚道:“如果她有危险,我会感觉到,不会任由她处在危险中。”
“那又有什么用?”阿芷依旧忧心忡忡,“你还没有她能打。”
湛尘:……
海下的花燃听不见上方的对话,她从各种鱼类中间穿梭而过,一路目的明确奔着海底而去。
灵力在周身撑开一片无水的范围,她手里拿着避水珠不断下沉,刚开始还能勉强看见周边的事物,到后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海下万分静谧,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即使有鱼游过也是毫无动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胸膛里,一颗心在扑通扑通跳动。
她拿出一颗照明的光珠,这颗珠子是多年前偶然所得,据说是来自于深海,十分稀有难得,在水中不会折损它的光亮。
光珠一拿出,周边方圆十米都被照亮,比起陆地上所能照见的范围更广。
她加速下沉,隐隐看见了海底。
一边向下一边扫视海底寻找海蚌,不得不说虽然在钓鱼上她运气不好,但在其他地方运气还不错,没花太长时间就找到一只海蚌。
这只蚌高到她腰部,宽度估计比她的身高还长,蚌壳紧闭着,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聚月珠。
深海之下、白色无纹、壳上有红色圆点,圆点越多说明蚌的年纪越大,有聚月珠的概率高,珠子的品质也更好……
她努力回忆听过的只言片语,去判断这只蚌是不是她要找的聚月蚌。
前面几点都对得上,就是红色圆点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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