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卖酒的来了又要了两杯时,张燃给梁折扔了两张票,外加一个主办方的邀请函。
“过一周在西安有个艺术展,纹身,香水,还有油画,业内有名的都参加了。我把咱们这分店报上了,也过筛选了。”张燃摸了摸手里的戒指说,“但我突然不想去了。”
梁折的视线落在上面。
“这酒我可以天天陪你喝,要喝明白?了,这机会你收了。”张燃说,“去还是不去,自己定?吧。”
张燃这话说的直,票子也给了,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言外之意,我认你弟兄所以?对这感?□□儿上心,你要觉得这不?行,我也先斩后奏了。去和不去自己定。
但咱这纹身店就是报上名了,梁折这种人性格太好懂了,张燃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说,
“兄弟。”梁折捡起这俩票,“你还挺懂我。”
张燃把酒瓶踢过去:“不?去的话,把酒钱结了。”
“再喝下去我都没钱了。”
“二选一吧。”
梁折出神了几秒。
烟烧着?,酒空着?,这人放空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把烟捻了就往前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张燃跟上去,挺认真伸手:“酒钱。”
梁折笑,顺势带烟盒和他击掌,“没这机会了。”
“想明白了?”
“明儿我也来喝,后天也是。”梁折开了个玩笑,自?顾自?往前走,“喝到我去西安的那一天吧。”
张燃就看他。
直到梁折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那儿,很轻的扯了嘴角,跟了上去。
就和张燃说的那样?,纹身店不?需要太多的操心事儿。
不?过,梁折过去看情况也是好,很多存图都需要整理一遍,尽管图库通用?,但城市之间的受众不?同,或者说,就算是一个城市里的不?同分店都有区别。
梁折要把这些全部挑出来,除了定?制的稿外,这些都能给了解的客人一个参考。
工作时梁折是真的认真。
没带多想,把图按编号一个个做完,分类,再进库,最后盯着?一张图发呆。
“雪山?”张燃在一边问。
“对。”
“挺独特的线条。”
梁折把图放大?了看:“新稿子,出来前画的。”
张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是梁折的新稿,也是最近的手绘。
山峰一前一后,线条潦草,却有梁折的特色——挺狂,挺张力,就这么挨着?,不?带多一笔勾勒。
很多时候,梁折做图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多做,多设计,多搞一些线条和想法,一切都按照灵感?来,没说一定?要有结构,或者规定?的范式。
说实话这个做法很冒险,因为?繁复不?等于好看,但梁折下笔从不?犹豫。到了最后,如果客户想要简单,就从这个底稿改,可以?拆除一个或者多个图。
不?过这一张,梁折完成后却没起名,正好又是闹别扭的几天,就拿了01命名,一并归进了旧稿,放客厅下面的箱里。
那会儿没多看,但现?在,他却看了挺久。
“怎么了?”张燃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抽了根烟,回来见着?梁折这样?就问。
梁折:“没呢。”
张燃没多问,他指了指手表,说:“我下班了啊,一起走么?”
梁折:“等会儿吧。”
“没客人了。”
“我知?道呢,但没事儿,你先走我来关店。”
张燃叮嘱了句:“记得窗关严实,风大?。”
梁折就笑:“我这开店的都十多年了,能不?知?道这类事儿吗?”
等张燃走后,梁折点了一支烟,去了窗台。等抽完回来后,他又看了几眼?那张稿子,最后拉开椅子坐下,开了灯。
通亮的照明灯下,他拿出色料和调和液,轻轻一按,打开马达机。
日子一晃到了去西安的前几天,临走前梁折接到了个电话。
江顺:“老大?几点的车啊?”
“下午四点。”梁折说,“去西安还得转飞机,没那么快。”
江顺在电话那头嗯了好几声,说:“张燃不?去吗?”
梁折:“他忙纹身呢,估计没空去,我就先过去看看,展览不?是下周开么,到时候我再匀一点人手过去。”
江顺哦了声,没说下去,明显的欲言又止。
“那你住哪个酒店啊?”
梁折报了个主?办方的酒店名,说:“平时我出个差,你都不?怎么问,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江顺:“我、我就问问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折一边理稿子一边问:“怎么了?”
“没什么。”
“支支吾吾的,没见你平时这样?过,再不?说我下个月取消餐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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