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澄对眼前的这一幕不陌生。阮知涵稀里糊涂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直没变过,她时常乱脱袜子。两人在英国同居那阵子,他还有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每每跟她一块回家,都能见她边走边脱,衣物随便丢。
他弯腰捡起微微反光的丝袜,朝里边走。他也猜到她在了,没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拿他家当自家,现在更猖狂。果不其然,他很快看到侧躺着熟睡的女人。
她的睡相不好,两腿交迭又分开,手垫在脑袋下,整个人就占据了大半张床。
她自己从衣柜里翻出了家居服换上,此刻身上仅穿着条轻薄的酒红丝绸睡裙,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肚子盖着被子,腿压住被子,姿势太过随意,内裤的边角都露出来了。
晏澄望着她的睡颜,倒没多惊讶,只是躁动的心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归于平静了。他忽然很感慨,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会,并未吵醒她。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着领带,余光瞥到床上的人腿有动作,他悟了什么,绕到床的另一边,恰好能看她正脸。
她的眼皮明显抽动。
晏澄知道,她可能早醒了,还在装睡。
他说:“奶奶叫你下楼吃饭。”
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这才愿意顺着台阶下,懒懒地起来,像模像样打呵欠。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用力揉眼睛,茫然道,“你怎么在这?”
晏澄也不揭穿她,淡然道,“这是我的房间。”
阮知涵尬住,调整好状态,说:“我忘了。”
晏澄解开两颗扣子,敞开领,默默地看着她。不得不说,她演得太拙劣,偏偏他又吃这套,她那刚睡醒的酡红脸颊有点动人。
他过去,她肩胛骨后缩,整个人都在退。他停住,她也停。他笑,“该是我躲你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知涵也知她理亏,但她脸皮厚,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走错房间。”
“哦?那你本来想去哪?”
她甚至换了睡裙,怎么可能走错。
阮知涵眼珠子转来转去,灵机一动,“本来想去客房的。”
他换个问法,“这地你睡过多少次了?”
她嘀嘀咕咕,“很多次,怎么可能记得清,反正比睡你的次数多吧。”
她毫无羞涩的意思,虽然低头,但还梗着脖子。他实在服气,脑子里的想法绕来绕去,出口的剩下一句,“你不用上班吗?”
“上完了,”阮知涵无所谓,“我可不像你,大忙人。”
他说一句,她顶一句。
晏澄不想跟她置气,坐旁边的单人沙发。他的后背靠着抱枕,长腿伸展,仪态比较随意。他的手臂放在扶手上,领口拉扯,顿时又开了颗扣子。
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眼睛老往他的衣领里瞟。她也是个好色的女人,以往不是没有缠着他求爱的时候,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晏澄主动,显得她好像比较冷淡。
但她的欲望可不弱。虽然之前是嫌他做得太过了,不过他一淡下来,她就心猿意马,浑身不对劲。
都快一周了吧。
她觉得他的肤色好像白到发光,锁骨肩胛削瘦不失力量感,连下颌都透着慵懒的性感。
她咽了口口水。
晏澄没有察觉一般,他脱掉外套,衬衫还是比较贴身的,肌肉线条便外显了。他的胸肌练得好,腰也是劲瘦,阮知涵体验过,知道他绝不是空架子。
她浮想联翩,脚趾蜷缩,“其实我就是想睡你的床。”
晏澄不问原因,轻声道,“哦?”
阮知涵点头,她本来是单纯睡个觉的,奈何躺他床上闻到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忍不住想了。这两天她自己用玩具玩,吮吸的,纳入的双管齐下,还是少点感觉。
她闷声说:“我用玩具也不舒服。”
晏澄语带讽意,“你不是有很多男人可找吗?”
阮知涵闻言,歪着脑袋看他,忽而叉腰,找回了气势,“那我怎么知道他们干不干净。”
他的优点除了漂亮好用外,还有干净。
晏澄的脸色一僵,随即感到好笑,她这人的脑袋瓜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说她糊涂,她也不完全糊涂,说她聪明,她又喜欢干点怪事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故作不解,而阮知涵的脸皮厚着呢,她赤着脚下床,脚底接触大理石地面,凉得呲牙咧嘴。
她喜欢赤脚走路,以往晏澄会让在卧室铺地毯,分手后他也没留意,所以冻到她了。
他眉头皱了下,转眼间,她已经溜到他这来。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天太巧了,直白地说:“你别装,你根本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晏澄的情绪起伏很稳定,脸色基本没变过,“你就这么笃定?”
阮知涵感觉已经看穿他。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撞见她,故意装疏远,故意要她吃醋。幸好她天性纯良,有气不对着无辜的人撒,特地来折腾他。
她咬唇,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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