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琼将寒玉杯拿了出来,吩咐听竹拿去清洗之后,几人在一旁石桌坐下,同一壶茶倒进了两只寒玉杯中。
片刻,她用指尖碰了碰杯壁,竟凉得起了寒雾。
江婉琼放下了心,先将寒玉杯推向顾云承,“殿下先请。”
柔柔的声音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思,听得顾云承好笑不已。
男人一拿起寒玉杯便察觉了不对,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奇特些。
薄唇微抿,冰过的茶水给这初夏带来的了独一份的凉爽。
江婉琼见他神色一怔,跟着执杯轻抿,随后眸光微亮。
很冰。
那一瞬间,额上薄汗似乎都一扫而空。
“怎么样,我没唬人吧。”
寒玉杯,用过的人都说妙。
徐萱儿与江婉琼认识多年,即便两人神色没有很夸张,但她熟悉江婉琼的,她明显是惊叹到了。
徐萱儿得意的骄傲看向四周,怎么样,若是唬人的话,二皇子不可能为她做戏吧。
这等好东西,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江婉琼柔柔点头,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手中空杯,顾云承颔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即便是宫中也少见这等奇珍异宝。
二皇子亲自证明,且倒上茶水没一会,杯壁上薄薄的冰雾做不得假,一时间质疑的人纷纷噤声,随后响起一片哀嚎。
“早知有这般稀罕物件我便认真玩了。”
“笑话,你认真能胜过二皇子?”
“……”
旁人隐隐的笑着,那穿金戴银的姑娘涨红了一张脸,憋不出别的话来。
江婉琼瞧着她,目光微怔。
那位气恼着的正是叶家小姐。
听之前顾云承的护卫打听得知,那马车应该是赶着回去接他们二少来游园会。
叶家二少她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是位相貌平平善于装腔作势之人。
这位叶家小姐亦是。
叶家发家不过二三十年,滔天财富却没有沉淀下来,反而想要攀得更高,子女们更是一个个毫无涵养。
就例如此刻,叶家小姐身旁簇拥着位小家族的姑娘,可她被人笑话后却无人替她解围,可见她身旁那些小姐也是冲着好处去的。
“叶家人?”
见她目光停留许久,顾云承顺着看过去,在那张与叶家家主分相像的脸上停留片刻,猜测道。
他压低了声侧眸问她,墨眸微垂,因为是他所以显得莫名深情。
喉间的话卡了壳,江婉琼顿了顿,抿唇点头。
“叶家小姐。”
她也没想做些什么,只是险些被撞伤后瞧见叶家的人有些心堵。
良好的品行让她只是多看了几眼,没有过多做些迁怒之事。
“此事若你信我,便交与我处置。”顾云承含笑的眸子微眯,虽仍是在笑却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危险。
温婉姑娘微微弯了眸,轻声应好。
众人皆言二皇子为人处世温柔,但他处置贪官污吏时可从不手软。
交给他自是比同父兄告状要好些。
“会不会太麻烦殿下了。”
知晓他们要一人分一只寒玉杯,徐萱儿特意吩咐侍从找来一个木盒,江婉琼将自己用过的放进新的木盒中,听竹上前将其收好,护卫也将顾云承的收好。
两人缓缓走出投壶那块地方,顾云承闻言含笑摇头:“每日要处理的案子如此多,也不差这一件,更何况…”
清润之声轻轻拖长,他瞧着她笑:“未婚妻的事怎称得上麻烦二字,江姑娘此时倒是客气。”
方才让他给好友证明时的怎不见这样客气。
他的取笑语气太过明显,江婉琼不自在的朝他歉意的笑笑:“方才…抱歉。”
顾云承挑眉但笑不语,显然不没放在心上。
“多谢方才殿下帮了萱儿,那臣女改日请殿下去…听戏?”
近来贵女们很爱去那家新的戏园子,据说那戏子俊俏不已,她的话一磕绊便出了口,再想懊恼的收回已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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