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
她素来?柔弱不堪,但着红衣,却有种清冷淡漠的调儿,雪白的肌肤,娇嫩细腻,殷红唇瓣更是和那红相?得益彰。
大盘发盘起,额前?落了几株微卷的发,更衬得仙气?飘飘。[1]齐嬷嬷从未见过这般美的人儿,当即看直了眼,竟连话都忘了说。
“嬷嬷……这般太庄重了……”
那美人踌躇不安,双手揪着裙摆,眼睛落在脚尖,头都不敢抬下。
“枝枝甚美!”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沈青枝抬眸望去,便与那人视线相?撞。
江聿修甫下朝,身上还穿着那件绯红官袍,乍一眼看过去,两?人一身红衣,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今日成婚呢!
那人手中拿了几朵红山茶,他轻轻一笑,朝她走近,“总觉得还缺了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沈青枝忙抬眸看他,目光澄澈无辜,“大人……奴家不是故意穿这么艳的红色的……”
这世间谁人不知首辅大人官袍是绯红,这红色在民间都和那黄袍一个级别了。
渐渐的,无人敢穿红衣。
江聿修却摇摇头,他将手中几朵红山茶插在她发髻上,语气?温润,“这世间唯有枝枝配得这红色。”
沈青枝红了脸,那双颊的绯红都快赶上那嫣红嫣红的诃子裙了。
“头上无需戴那些夸张发饰,吾觉着这山茶花极衬得枝枝的仙气?。”
他一一将那几朵山茶花插好,见有些高度不一样,又亲手用鸾翦将那枝儿修了修。
“这般戴来?正好。”
他将鸾翦递给?冬葵,又用帕子擦了擦手。
但眼中一直停留在他亲手制的“簪花”上。
“姑娘真?是比花娇啊!”齐嬷嬷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直线,“爷的手艺可真?妙啊!”
萧木木也跟着笑,一边笑还一边在沈青枝身边嗅来?嗅去,“小娘娘身上好香啊!”
“这香和小娘娘平日里?身上的淡淡无花果香还不同,是花香呢!”小丫头鼻子极灵敏,一下子就闻出了就其中的不同。
“鼻子真?精啊!”沈青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找你冬葵姐姐给?你拿个香囊。”
小丫头立刻喜笑颜开,牵着冬葵的手到后院去拿香囊了。
这衣裳摆在那许久,沈青枝极爱这衣裳,特意在江聿修的指点下制了香,熏过香之?后的仙裙更为?飘逸。
那香是用山茶混着玫花制成的,清清甜甜,沁人心脾。
众人都一股脑地钻后头闻香去了,只余那两?着红衣的,像是要拜堂一般。
沈青枝忙挪开视线,提着裙摆也跟着钻去了后院。
到底沈青枝还是穿了这身去百花宴了。
她不想这么隆重,却是被男人一口话给?堵了回去,“吾家中的女眷不该隆重吗?”
沈青枝瞪他,“大人,奴家何时?成了您府中的女眷了?”
江聿修笑了笑,弯腰问了问那正在闻香囊的萧木木,“萧木木,你说,是不是?”
萧木木抬眸,眼含认真?,“小娘娘难道不是伯伯的女眷吗?”
沈青枝:“……”
总归这衣裳今日是脱不下来?了,她便硬着头皮在男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只是不知一会儿到了那宜园,她这身打扮是惊艳四座还是惊吓四座了……
不过半路时?,大理?寺那边出了事儿,那人先?行处理?去了。
这也意味着,一会儿沈青枝可能要独自面对那些目光……
她攥紧帕子,有些不安地坐在马车里?叹气?。
今儿个,百花盛宴在宜园如期举行。
在上京,这百花宴可是桩和新岁、上元一样重要的大事儿,赏阅名贵百花不说,还能识得京中名门望族。
更甚者,如若运气?好点,能被帝皇伯爵相?中,平步青云也说不定。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来?得这百花宴的。
这赴宴之?人也是有身份门槛的,五品官员往上的子女方可够得着这资格。
五品往下,都是不够看的。
但如若子女着实出色,在大京颇有名望,礼部那边倒是可以?通融通融给?个帖子。
故而,有好些五品以?下的官员,想破头皮,也要将儿女培养优秀,获得个请帖,来?参加这百花宴,说不准,就能被皇家贵族赏识,从此嫁入高门。
因着当今圣上喜爱赋诗词,不少贵女都在诗词歌赋上下了狠功夫。
还有些贵女目光可不在那宫廷,而在那权倾朝野的首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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