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明卉已经不在骡车里了,换成明达坐在他对面。
“你小姑姑呢?”明大老爷问道。
“小姑姑已经下车回慧真观了,阿爹,您睡了一路,现在咱们已经到了城门外了,阿旺拿了您的名帖去叫门了。”明达撩开车帘,天色已黑,城门前洒了一地的灯光。
明大老爷缓了缓,他居然睡了一路,而且没有做梦,人到中年,睡眠就不太好了,这一觉竟是他近几年睡得最好的一次,神清气爽,疲惫全消。
次日一早,明大老爷就把阿兴叫过来,又仔细问了一遍,想了想,再次修书一封,让阿兴送到官驿寄往京城。
这封信却不是写给霍誉的,而是明大老爷写给他在京城的同窗好友,在礼部做员外郎的祁文海。
霍誉以前在卫辉的飞鱼卫百户所,阿兴去了卫辉,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能知道飞鱼卫百户所在哪里,可是京城不一样,谁知道霍誉被分到哪个营哪个所,若是霍誉被分到诏狱了呢,那这信怎么送,能送进去吗?
祁文海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是京官,已经在京城待了五六年了,多多少少有些人脉,明大老爷请他帮忙打听,霍誉如今在哪里任职。
这封信寄出去,明大老爷第二十五次抱怨自家老父亲,您老人家都要升仙了,临走时抢月老的差事牵得哪门子红线,这不是给儿女找麻烦吗?
明大老爷的一番苦心,明卉暂时还不知道,她把退亲这个大烦恼甩给明大老爷,便开开心心地让汪海泉去顺德府看铺子去了。
香铺里赚的钱,加上万苍南和柳三娘给她的酬劳,足够她开上两三家分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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