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驸马的儿子嘛。
可是长得好,不代表人人看着都顺眼。
在王府尹看来,飞鱼卫上至纪勉,下至看门的,就没有一个顺眼的。
个个都是一脸煞气,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我是煞星”四个字了,那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所在,怎么能顺眼呢。
可是眼前的这个,却是难得一见的顺眼。
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会察言观色的。
王府尹阴霾的心情总算晴朗了那么一点点。
“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子弟?”
王府尹之所以会这样问,那是因为但凡能在京城的飞鱼卫站住脚根的,大多都是有些背景的。
“我叫花生,是霍家的。”花生老老实实地回答。
“霍家?哪个霍家?”王府尹以为自己听错了,姓霍的并不多,京城里姓霍的,他知道的也只有那么一家。
“就是霍佥事家的啊。”花生耐心解释。
王府尹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花生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就说嘛,飞鱼卫就没有顺眼的人,果然如此。
虽然王府尹看自己不顺眼,可是小花生还是尽职尽责地给王府尹换了一处地方。
王府尹还没有来得及环顾四周,便听到一阵儿啼。
他是耳朵出现幻觉了吗?
为何会在诏狱里听到小孩的哭声?
王府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幻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门打开,一名飞鱼卫抱着一个孩子进来,花生迎上去,从飞鱼卫手里接过孩子。
那孩子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王府尹看着抱着孩子向他走过来的花生,呆若木鸡。
“王府尹,您看看这孩子,您可认识?”花生说道。
王府尹这才反应过来,他动作缓慢地伸出僵硬的手指,拨开孩子头上的小风帽。
一张白胖的小脸映入眼中,王府尹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将风帽一把拽下,孩子的脑袋全部暴露出来,王府尹的目光落在孩子的右耳上。
那里,有一个突起的小疙瘩,民间称做“拴马桩”。
男孩子耳朵上有拴马桩,寓意大富大贵,官运亨通!
“这,这,这”
王府尹颤抖着双手,嘴唇翕翕。
花生问道:“王府尹,您看这是不是早先在顺天府报案丢失的孩子?”
这个丢孩子的案件虽然已经转给飞鱼卫了,可是接案的却是顺天府。
毕竟谁家丢了孩子,第一想到的都是来顺天府报案。
花生是故意这样问的,你不是不报案吗?那我就问报案的。
王府尹一脸尴尬,他若是说这个孩子不是报案丢失的其中一个,花生立刻就会这孩子抱走;可如果他说是,卷宗都在飞鱼卫,那些丢孩子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他的谎言很快便能被戳穿。
可如果他说这是自己的孩子,飞鱼卫定会刨根问底,说不定还要去他家里一查究竟。
王府尹犹豫着,迟迟没有说话。
坐在隔壁,通过暗窗看着这一切的皇帝,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这是担心一旦说出儿子丢失的事,会扯出后院的那些污秽,影响到他的仕途吧。
毕竟,他的前岳父已经乞骸骨了,而前岳父的那些人脉,在他续弦之后,便与他划清了界限。
如今的王维程,看似风光,可其实,他在朝堂上已经孤家寡人,能够依靠的只有皇帝。
王维程的那点心思,皇帝心知肚明。
而这时,花生清脆的声音传来:“看来王府尹是不认识这个孩子了,也是,这孩子的相貌年纪,都与案宗上的孩子有所出入,看来并非是此案的孩子了,只能送到善堂了。”
“善堂?这个孩子要送去善堂吗?”王府尹眼睛一亮,着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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