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庞逸跑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棠高阳怔愣片刻,面目平静。
庞逸当场悔婚,于情于理都是庞家理亏,事已至此,再吃回头草不可能了,棠高阳干脆扮演好受害者的角色。
两家联合不成,既定目标不能达到,总不能空手而归,势必要庞家在另一种形式上给出赔偿,荣容不会善罢甘休。
庞氏夫妇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一幕。反应过来后立刻派人去抓庞逸,安抚众宾客,两家父母也碍于面子,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发作,走到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棠高阳没什么感觉,只是不时有宾客朝她投来怜悯的目光,让她觉得好笑。
她拨一拨头发,目光随意投放,侧头一瞥。
明明这里这么多人,相隔这么远,她还是一眼望见他。
四目相对。
边迹有太多话想问她,到这一刻真正见到她什么也讲不出口。
他还在期待,期待她至少出来和他见一面。
今天他提前办完事回来希望能赶上她的生日,这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个生日,他想陪在她身边,陪她许愿,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他想好好守着她。
可是她真的需要他吗。
或许一直是他需要她。
边迹出差回来后给棠高阳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干脆打到她办公室询问她的踪迹,秘书知道今天要宣布订婚消息,所以这已经不是保密事件,如实告诉了边迹。
他听到消息那一刻大脑空白。
棠高阳脚被钉在地上。
有服务生端着酒来,给棠高阳传话,“棠小姐,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棠高阳回过神,转身向两家父母所在的位置走去。
庞氏夫妇一直在道歉,他们具体说的什么棠高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再回头想从人群中看到他,人已不见。
宴会散席,荣容把棠高阳叫到家里,从卧室拿出一个盒子,棠高阳认出是她从佛寺带回来的半块玉玦。
荣容已经把它做成项链。玉玦裂口处包裹着灰泥一样的东西。
她把项链套到棠高阳脖子上。棠高阳皱眉扯着看了下往下摘,“我不戴。”
荣容脸色严肃,按住她的手,“绝对不能摘。这个很重要,是保命的东西。”
“你怎么还信这种东西。”棠高阳本质唯物主义者,对这种神力玄学没什么概念。
荣容捏紧了她的手,紧紧盯着她,“庞逸逃婚已经开始应验了,你说什么也得给我戴好了这条项链,除了洗澡什么时候都不能摘。记住,不能沾水。”
棠高阳的手被她捏的又痛又麻,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母亲脸色太过严肃,甚至还有些疯狂。
她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怕想起年幼时不愉快的回忆。
她扭过头去,“我知道了。”
边迹如今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局外人。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局外人。
无力感袭上心头,紧接着便是漫涌上来的难过。
订婚这种事绝不是一天就能决定的。
她一直瞒着他。
他到底算什么呢。
在她和他交往的这段时间,在他看不见的某个时刻,她也会和他的未婚夫那样亲密吗?
他不敢多想,汹涌而至的醋意吞噬着他,脚踩油门一路疾驰回家。
洗了个澡出来,他按亮手机,期待能看到她的消息。
一条都没有。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蒙头倒下,彻夜未眠。
棠高阳被悔婚消息很快传放到外界。
这在荣容意料之内。既定事实已无法弥补,况且她也需要棠高阳的受害者身份和庞家谈条件,所以没有刻意去压这件事。
棠高阳照常上班,对于别人的谈论还是目光,于她而言无甚所谓。
边迹上班时正在整理材料听到同事闲聊。
“你听说了吗,棠庞两家联姻,棠家长女被悔婚了,新郎当场逃婚了。”
“看到了,豪门的事真是比电视剧精彩。依我看,都是这些长辈折腾小辈,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指婚,到底子女的幸福比不上家族的利益。”
“也真是,一开始不愿意为什么不早说,非得临门一脚了才醒悟,搞得人家多尴尬。”
“也无所谓了,颜面什么的也不重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时间久了,谁还会记得。”
边迹手里的资料散在桌子上。
他起身往外跑去。
一路开车到棠高阳的别墅,路上和领导请了假。按了好久的门铃没人开门,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没由来的恐惧涌上心头,高考那年的回忆和眼前重迭。
他稳住心神,给她办公室的秘书打电话心中才落定。
她今日出差,此刻正在飞机上。
边迹问了她出差的城市位置,没有犹豫,当即买了机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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