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华灯烁光,不及她微笑。
他长高太多了,她得仰头看他。
陆咏晴在台下看他时一直不敢确定。他现在越长越俊秀,眉目间更加沉敛。
“陆小姐。”
陆咏晴笑意凝固。
她缓缓松了手,小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她原以为再相见本应该是熟人相谈甚欢的场面。
时间太久,改变太多,赤诚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只留在以前。
她垂着眸,眼色寥落。
他终究不忍心,“咏晴……”
陆咏晴抬起头,眉目绽开,咧嘴笑笑,“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生分了……”
“好久不见……”太多话到嘴边只有这一句,钟辰想抬手摸摸她鬓边被风吹起的碎发,默默忍下。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陆咏晴担心他的后背。她没有看到他后背到底怎么样,但是抽打声这样响,伤肯定不会轻。
钟辰摇摇头。他住的地方又小又旧,她不适合去那里。陆咏晴执意跟着,推搡着去了他住的地方。
一进门她就催着他脱衣服。
钟辰有些无措,“你……”
“我看看你的伤,他们平时一直这样吗?”她有些难过。
钟辰心中暖流流淌,“还好。不犯错就还好。”
犯了错也不应该这样责打。
陆咏晴不认为这是对的。
她把他里头的单衣脱下来,他的后背有新伤旧伤,纵横交错,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新伤有的肿起来一条条红肿的,有的直接破皮露出血痕。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旧铁盒,打开都是伤药。
陆咏晴给他上药,“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工作呢?”
偌大的陆氏商会总有一个适合他的工作。
可钟辰父母把他卖给老班主,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毁契就要赔偿巨款。
况且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甚至说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对舒适的了。
他学戏出师后不用每日挨打挨饿练功,学徒时的日子才是真正苦。
他没读几年书,在这个混乱时代能有一口饭吃,能养活自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他自认自己不懂现在大学生的运动,他也羡慕他们有机会读这么多的书,他们的反抗义愤填膺他看了也会心潮澎湃,可他能为这个国家做什么呢,只是苟活罢了。
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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