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件事还是要尽快提醒上面,她这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墨将干,钢笔在纸上一笔一笔勾勒出线条,是小狗简笔画。
她放下钢笔,摒开脑中杂念,从书架随意抽出一本书阅读。
合上书时,一抬眼已经是午夜十二点。陆咏晴打了个哈欠,准备熄灯睡觉。
“哗啦”一声,像是花盆碰倒的声音,在深夜中格外清晰。
陆咏晴疑惑推窗。楼下院子,有一人无措站在原地。
借着月光,陆咏晴看清楼下人。
“钟辰……”她轻声叫他。
钟辰抬头,目光求救,“咏晴……”
一楼客厅灯亮,应该守夜阿姨要出来查看声音。
钟辰慌张,想逃离又想见她,进退两难。
陆咏晴伸下手来,“你踩着一楼窗台。”
他灵活攀上窗台,握上她的手,手撑着墙翻进她的窗内。
守夜阿姨披着衣服出来,用手电筒照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嘟囔一句“哪来的野猫”便回了屋。
他拉着她的手翻进窗内一进去就撞进她怀里。
严格来说是把她拢进了怀里。
危险解除,他仍未放手,虚虚搂住她,等着她挣开他的怀抱。
陆咏晴只是仰头看他,轻声道,“你找我干嘛?”
今日见到她在码头周旋,见她在海风中一人,所有人来来往往都成了虚影。
他不知为什么心中格外难过。
他好像什么也帮不了她。想见她的心鼓胀澎湃,到达巅峰。趁着夜色,做贼一般翻进了陆家院子。
她房内有暗光,应是还没睡。
然后呢,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不敢走正门,也不敢叫她的名字,是见不得光的小贼。
他在她窗下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坐下,借着她窗透出的微光,好像此刻她在他身边。
徘徊许久,他最终决定离开。可是没留神,踢倒了角落的花盆。
祸福相依。她从窗中探出,是月色中生长的洁白昙花,在夜色中悄然盛放。
他就这样来到了她的身边。拥着她,在寂静夜中,意外偷来一段亲密时光。
他对上她的眼睛,“想见见你。”
陆咏晴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嗯。”她搂紧他的腰,推推搡搡倒在床上。
他想,她想对他做什么都行,只要她开心。
台灯不知什么时候掐灭,屋内暗下来,微弱月光透窗,柔和铺洒。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时钟走针声滴答滴答,除此之外,便是他们的呼吸声。
她好像睡着了。
他不舍得叫她,也不舍得松开抱着她的手,用尾巴扫扫她的胳膊。
她没动。
看来真的睡着了。
他胆子大起来,想要摸摸她的脸。尾巴点了点她的脸颊,刚要离开,她突然睁眼,抓他个正着。
“被我抓到了吧。”
他不挣扎,任由她揉他的尾巴。
她翻身压在他身上,在夜色中打量他的脸,用手摸他的眉眼。
“今天为什么这么乖?”
“想你。”
夜色暧昧,平日不敢说出的话在此刻表达,除了她,只有月才知晓。
原来少年依旧是曾经的少年,他如以往赤诚,不曾变过。
陆咏晴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咬他的下巴,然后亲上他的唇。
他闭眼,任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坦白讲,他今晚来得很及时。
今日所有的焦虑都在他来了后消散无影。
胸口碰着胸口,心跳彼此碰撞。
她问他,“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你想我来的话。”
衣衫没有褪尽,只是隔着很薄的布料熨烫对方的体温,就这样紧紧抱着,陆咏晴感到久违的安心。
她靠在他颈窝,摸他的胸口。
“你的后背,还疼吗?”
钟辰心软下去一块。父母不在后,只有她这么关心他。
他摩挲她的手腕摇摇头,“不疼。”
她摸摸他的脸,和他鼻尖对鼻尖,“真的吗?”
“唔,还有一点点。”
陆咏晴想要起身找药,被他按住腰。
“没有很疼。再抱一会吧,再过一会,我就要走了。”
夜很短,月出日升,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她贴紧他的身体,“那说好了,你以后还要再来。不许不打招呼就再也不来找我了。”
“嗯。”
她拥着他入眠。
再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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