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上的寒意与杀气,犹如给了你当头一棒。
你从惨剧发生起就一片空白的脑袋,在魔术师冰冷的戏谑声中,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涌入呼吸间的,依然是能令浑身的细胞也惊惧得颤抖的,毫无遮挡,也根本无法消散的——人血的气味。
方才你因之陷入无尽的恐慌,现在,你却由它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这一次的战场上,没有裁判,没有考官。
自大厅传来的、充满了恶意的视线也让你明白——你甚至,没有逃跑的余地。
要么战。
要么死。
心脏跳动的速度,终于渐渐地慢了下来。
你抬头,用总算沉静下来的目光,对上了西索让人毛骨悚然的凝视。
你双手握拳,膝盖微屈,调整了一下身体重心,摆出了最易于发力的姿势。
充盈的气随着你的动作覆盖了你的全身。仅仅是摆出战斗的姿势而没有作出任何动作,踩在你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却已经如同承受不了压力一般,自你的脚心向外,寸寸碎裂开来。
西索看似随意地向你掷出一张扑克,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你将气注入双腿向后跳跃,躲避开他的扑克与上面的念,西索却以一种几乎无法用视线捕捉的速度跟了上来。你双腿刚刚落地,重心尚未稳定,已因一股奇妙的危机感或者说战斗直觉将念聚在了自己的双掌上,将之挡在了腹前——几乎在你刚刚完成这件事的同时,西索的膝盖重重地顶上了你的双手——他所用力度之大,让你闷哼声都没发出,就被直接击在了空中。
幸好你的防御并没有失效,虽然双手发麻,你还是竭尽全力在空中稳定好了重心。然后你斜踩上天花板,借着惯性蹬墙,转身,狠狠向紧追不舍的西索的肩上踢去——若是击中,除却已经在行动中卸掉的力道外,他方才攻击的气力将被你完全归还——但西索连停顿也没有,直接一个仰身避开了你的腿。与此同时,他手指间突然出现的扑克,伴随着急速破空的声音向你攻来。
你双腿攻势尚未卸去,立于空中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扑克切入要害——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使出了自己的能力。西索,你,还有扑克牌,全部在突然加重的重力下重重向下跌落——为了改变扑克的进攻轨迹,你这次短时间对重力的加强已超过了你本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你因能力对内脏的压迫而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敢再继续,你解除了能力,拼命压下胸中的血腥气,重新站定下来。
短短几分钟,战斗就变得如此激烈。
魔术师带着奇异的表情站在你的面前,金眸因兴奋,甚至染上了一层血色——因为你的能力,他方才也短暂地停止了攻击,应该是受了与你同样程度的内伤。
但并未停顿多久。他再次行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攻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注入念力的扑克,将你身后坚实的墙壁如豆腐一般切开来。十分不幸地被他的拳头击中后,你直接撞破了已变得无比脆弱的墙壁,跌入了其后的走廊。
战场在不经意间转移了。
没有时间思考更多,你在落地的一刹那从碎屑中跳起,自西索进入走廊的瞬间,跳到了他的身后。与此同时,你用自己凝满了气的肘部,狠狠击上他的背脊。
在触及到他背部的瞬间,你感到了另一股反抗的气——西索似乎在踏入走廊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你的动作,因此毫不犹豫地将念凝集在了背部——精准使出的凝,完全防御住了你的攻击。
然而,两道狂乱的念气碰撞在一起,却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魔术师的衣服先是因之鼓起,随后竟在你的眼前炸裂了开来。
布料的碎片漂浮在空中,露出西索满是结实肌肉的身体,以及代表着幻影旅团4号的蜘蛛纹身。
你直接碰触到他的身体瞬间,西索背后那张牙舞爪的蜘蛛,突然褪去了颜色。
你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西索却突然向自己的侧后方跳去,同你拉开了一段距离。
一张白纸轻飘飘地自他的背部滑落,被他伸出手抓住了。
“……哎呀?。艾酱真是,太坏了?~”
一片寂静中,魔术师皱起了眉头。
他同你说话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宠溺。
不顾你依然紧绷的意识与身体,西索旁若无人地停下了动作,将白纸放在手指上转了转。他偏了偏脑袋,声音中有着几分懊恼:“这样可不行呢……这样可是,会被他们发现的?。”
说着,西索漫不经心地将白纸重新贴回了背上,而后侧过身子,用手轻柔地抚了抚背部。
随着他的动作,你瞪大了眼睛,看见一只同方才一般无二的蜘蛛,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背上——不管是模样还是位置,都没有产生任何偏差。就如同它的消失,从一开始,就只是你的错觉一般。
“嘘?。”
西索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对你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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