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墨迟不让他回来,所以便借着夜郎国向墨迟施压。
墨迟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运侯,此事你须帮我想个良策。”
徐志穹抬起头道:“陛下,你时才说的事情我没听明白,你是大郁的皇帝,为什么又要迎回来一个皇帝?敢问身在夜郎国的皇帝,是哪位皇帝?”
墨迟皱眉道:“此间但无六耳,这事又何必装糊涂,我说的自然是父皇。”
“父皇?陛下说的是先皇吧?先皇早已仙逝,何时去了夜郎国?”
墨迟一怔:“父皇他确实是在夜郎国……”
“夜郎国说先皇在那里,有凭证么?倘若夜郎国叫上几个戏子,做个有模有样的扮相,谎称各国先皇复生,岂不是天下各国,都要去夜郎国迎回来一个皇帝?”
墨迟沉默片刻道:“难道我不予理会便可?”
徐志穹摇头道:“要理会,回信,骂他,骂那夜郎国君,骂他颠倒黑白,信口雌黄,骂他恬不知耻,枉为人君,大郁不也有御史么?找几个最能骂的,大家一起商量着骂,要在篇幅有限的书信里,给他造成无穷无尽的羞辱!”
墨迟叹道:“这件事情,我还不想声张,若是被大臣们知道了……”
徐志穹摇摇头道:“他们迟早会知道,与其一直遮掩,倒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墨迟思忖良久,摇摇头道:“这事情只怕说不明白。”
徐志穹笑道:“这有什么说不明白,如果先皇真的去了夜郎国,那就是弃国之君,死不足惜,这等人还有什么资格重回大郁?
如果先皇没有去夜郎国,就证明夜郎国撒谎,在这件事情上都敢撒谎,还不骂遍他祖宗十八代?”
墨迟犹豫片刻道:“那我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
向百姓交代?
你想多了。
你以为百姓真关心你们家那点破事?
徐志穹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些:“大郁就一个皇帝,只要大郁百姓人人饱暖,他们也只认你一个皇帝。”
墨迟道:“我听说,夜郎国君也给大宣送去了书信。”
“这你不用担心,大宣皇帝也会骂他,骂的比你还狠,直接把夜郎国君骂的连王八都不如。”
墨迟道:“若是夜郎国把我父亲送回大郁,又该如何?”
这就不太好办了。
如果墨迟他爹就站在万生城,联合皇室,围攻墨迟,墨迟的处境还真就不妙。
可为什么要让他爹站在万生城呢?
徐志穹道:“我听说每到秋冬时节,东海的风浪,会变得很猛,船只稍有不慎,就要葬身海底。”
墨迟把声音压倒了最低:“大郁战船不算精良,若是在海上失手了,没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徐志穹道:“大郁若是失手了,还有大宣,大宣的战船很是精良。”
……
回到侯爵府,徐志穹找到老者,将和墨迟商议的结果如实相告。
老者深施一礼道:“我替万千百姓,谢运侯厚恩。”
徐志穹赶忙还礼:“此本就是徐某分内之事,前辈,愿将姓名告与徐某么?”
老者点点头道:“老夫名唤孟远峰。”
孟远峰?
这可不是郁人的名字。
徐志穹仔细看了看老者:“前辈是宣人?”
老者摇摇头道:“孟远峰,是我道门之名,凡尘之名本不应该告诉你,但你知道我凡尘身份,想查出来也不难,我是郁人,凡尘之名叫雪山。”
道门之名?
凡尘之名?
徐志穹愕然道:“前辈,是……同道?”
孟远峰点头道:“大郁独断冢宰。”
郁显国的三品判官,独断冢宰!
难怪他一出现,孙千里就逃了。
这是整个大郁的道门首领。
孙千里不是郁显国的判官,他的行为等于在向孟远峰挑衅。
徐志穹再度施礼,孟远峰赶紧上前搀扶:“明天理,守正道,重信义,有胆识,无愧道门翘楚,自你来到大郁,我便留意到你,恰逢你和老夫在占卜上都颇有天资,这也算缘分一场,我便把一副法器送给了你。”
徐志穹摸出了六枚铜钱:“这是前辈的法器?”
孟远峰点点头道:“丛安郡一战,炎焕久疏战阵,兵败被围,阳火一族将遭灭顶之灾,
我痛恨蛊族,有心与之一战,却又受道门规矩限制,当时无法出手,
可我实在不忍大郁儿郎再遭屠戮,更不想让这些蛊族败类,残害无辜百姓,
我便暗中用了一套阴阳法阵,将这六枚铜钱搬运到了你身上,当时你身上有几十枚铜钱,我怕你拿错了,且把那几十枚铜钱都搬走了,这样算起来,还算我占了你便宜!”
孟远峰诙谐一笑,徐志穹连忙道谢:“前辈,若不是有这六枚法器,丛安郡一战,胜负犹自难料。”
“莫再说谢,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