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醋意,开始后悔先前表忠心的话说的有些过了。毕竟哪个姑娘愿意看到当初欺骗自己的男子, 如今却对旁人真心一片?便是没有多少情份在, 也会觉得己不如人, 自然不会高兴。
念及此, 杜茂远立马又转了转话锋:“佩玖姑娘, 其实这半年以来, 杜某始终后悔不已!哪怕还有一丝挽回余地,杜某都不会再寻旁人。奈何当初四老皆已撕破脸面,如今覆水难收, 只得退而求其次。还请姑娘成全。”
“哼~”佩玖抽了抽嘴角, 发出一声冷嗤。方才还信誓旦旦对姜玉婉绝无二心,如今没两句话便又套出另一番不得已的说辞。
既已拆穿杜茂远,佩玖也无心再作戏,彻底冷下来不再给他半分好颜色。转过身来,佩玖轻佻的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杜茂远,眼底带着明显的不耻:“杜茂远,你若是真心悔过找个姑娘成家,我自然也懒得管这破事儿!可你真的和顾青栀分道扬镳了吗?”
听闻此言,杜茂远虽心下彷徨,但还是嘴倔的斩钉截铁道:“那是自然!这半年来杜某业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请佩玖姑娘高抬贵手,给杜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再拿过往的成见看人。”
“呵呵,是吗?”佩玖冷笑,眼神笃定且自信的看着杜茂远,厉声诘问:“那姜明月身上的凤鸣半月佩是怎么一回事!”
闻之,杜茂远身子失衡一晃,稍稍倒退了半步。他不甘心,欲再开口解释,可嘴刚张了张,又被对面的声音堵了过来。
“杜茂远,你可真是会打如意算盘啊!想来这半年在家没少受你爹娘的唠叨,为了让他们安心,同时也为了你和顾青栀永不分离,你们居然想出了这种损招儿!”
听佩玖笃定的语气,杜茂远猜测她已然捊清了事情的脉络,顿觉头晕脑胀,无路可退。他双手扶在白玉栏杆上才勉强撑住身子不倒,额前冷汗涔涔,恨不得跳入眼前的小湖。
面对这副惨样的杜茂远,佩玖可是一点儿怜悯之心都不会有,想想他做的那事,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杜茂远,姜家两位姑娘即便品性差些,终归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由不得你们这般糟蹋!你和顾青栀为了能合情合理的在一起,居然一个去向姜玉婉提亲,另一个又与姜明月私相授受,你们是打算巧作连襟,将这姐妹俩玩弄于股掌,成为你们女干情的遮羞布?”
的确,这样还有谁能拆散他们?成了连襟,成了一家人,此后再频繁往来又有谁能说什么?便是杜淼与杜夫人也难再开口说什么了吧!
杜茂远又连着倒退了两步,反手撑在玉石栏杆上,仰天粗喘。他大病初愈,动不得气,如今被佩玖这样一刺激,便觉胸口憋闷,头晕目眩。
佩玖猜的全中。
原本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与顾青栀分别去引诱姜家两位小姐,再先后成为姜家的女婿,如此一来,再无阻碍。甚至连成亲后的宅子他们都提前看好了,南北对院儿,门各朝一方,不易引人注目,只需在书房掏一个短短的暗道……
杜茂远为了先让父亲母亲相信他确实已与顾青栀一刀两断,命人将那块半月佩还了回去。孰料顾青栀不忍心将其搁置,左右各佩一块,被姜明月看到了,喜欢的不得了,生生要了去。
一个细枝末节,全盘尽毁。
便在此时,杜茂远体力不支,忽地往身后的小湖歪去……
“别弄脏我家湖!”佩玖往前一冲,扯着杜茂远的袖子将他往前拉了一把!
而杜茂远也不知是当真无意,还是看到了正往此处来的姜玉婉,有心挑拨。反正他身子一歪,没顺着佩玖的力道往地上趴去,而是栽向了佩玖的怀里!
佩玖眉头一皱,本能的伸出双手想将人给推出去,可晕倒的人重量极大,她又怎能凭手推动。眼睁睁看着杜茂远贴进她的怀中。
“贱人!你们背着我在干什么?!”
佩玖听到身后有人叫骂,可她业已顾不上回头亦或解释,因为此刻她正被杜茂远砸得往地上仰去!
“哐当——”两人终于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佩玖在下,杜茂远压在上面,像头死猪一样,佩玖推了几下都推他不开。
推不开身上的重物,佩玖只好先将手垫在后脑勺下。她眉头紧皱,摔的生疼!同时心里气的直骂,真是个扫把星、业障!
这时姜玉婉已跑了过来,与姜明月联手将杜茂远扶起,杜茂远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佩玖忿忿的自行爬起,看着昏昏沉沉的杜茂远,一时也不知应该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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