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佩玖在车里哭哭唱唱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城门,秋露白也下去了半坛子。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大声言道:“姑娘,咱不能再往南了!再往南出了城门,就到甜水镇的地界了!”
原本佩玖是想让马车再原路返回的,可一听“甜水镇”几个字,突然又有些动容。
想到上回随大哥去时,回到自家的老宅子里,看到那里的陈列一切如初。她突然又想再回去看上一眼。
“那就去甜水镇吧!”鬼使深差的,佩玖就这么决定了。
当真是酒壮怂人胆。往日里越是不敢作为的,这会儿便越是不管不顾,想到一出是一出。就这样,佩玖一路对酒高歌,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甜水镇。
佩玖本就对老宅子记忆不深,加之如今又饮了酒。她或许能凭着依稀记忆慢慢找回去,但若是坐在车子里,脑筋却是跟不上的。
故而她付了银钱,下车换至步行,准备慢慢找寻。
眼看着日头将落,京城的镇国将军府,这会儿已是乱作了一团!
原本小姐偷溜出去玩儿倒也不至如此,可联想到近几日发生的这些事,不论是穆阎夫妇,还是穆景行和济文济武兄弟,都担心的不得了!
佩玖已是多日未出房门,今日突然出府了,且听门房说她是头戴着幂篱出去的,此事便更显反常。
穆景行心下认定佩玖的外出,定与那几人的死有关。于是他招来全府下人,逐一审问他们可曾在小姐面前胡言,结果没人肯认。
甚至除了门房的人曾在佩玖出门时见过一眼外,今日便只有香筠和樱雪见过她。
于是这审问的重点,自然也就落在了樱雪和香筠二人身上。
“大公子,奴婢今日真的就只给小姐送过一回饭食。小姐这几日心情不好,不喜奴婢在房里多待,故而奴婢都是将饭食放下就退出去,等小姐唤时再去取回碗碟。”香筠心急的解释着。一边是为自己被怀疑着急,一边更为小姐不知去了哪儿而急。
“今日早上送饭时,奴婢也只说了一句雨后天气不错,劝小姐去院子里走动走动。其它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了。”
香筠说话时,穆景行的一双眼就紧紧盯在她的脸上,这是他不曾给过任何下人的礼遇。他看着香筠的每个微小动作及反应,最终断定,香筠没有撒谎。
于是穆景行将眼神又移到妹妹穆樱雪的身上:“樱雪,你今日去找玖儿时,都说了什么?”
“大哥,我刚刚给父亲都说过一回了!”穆樱雪有些委屈,大哥这分明是审犯人的神色,这种神色她从小到大都未在大哥脸上见过!
“再说一遍!”言语间,穆景行的脸色和语气,看不出半点儿对亲妹妹该有的温和。
见拗不过,樱雪只得再说一遍:“我就是着急这些日子来佩玖对大哥的怨气,所以劝她别计较大哥说的那些骗坏人的话,让她快些想明白,大哥只是为了救她……”
说罢,穆樱雪低头抹了两滴泪,“你说这玖儿,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穆景行眉毛一挑,心道樱雪先前说的还是劝玖儿找个寺庙烧烧香,去去路遇歹人的晦气。这会儿又成了劝她原谅他。
谎言总是经不起推敲,一遍遍的追问必露马脚。
“所有人都出去吧,樱雪留下来。”穆景行冷冷的吩咐道。
如今穆济文穆济武兄弟俩带着人满京城找寻,父亲也为了此事亲自去京兆府卖官威了,继母在家中坐不住,也跟了去。只穆景行留在府里,欲先将此事因由查问清楚。
所有下人依命退下,只穆樱雪留下。门被关上后,穆樱雪一下便哭出了声来。
上前扯着穆景行的袖口,哭问:“大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昂?若是的话,你为什么不信你亲妹妹的话,还单独将我留下来审问!若是审不出个满意答案来,你是不是还想着对我动刑?!”
“再者,今日离家的若是我,大哥会不会也像现在一样着急?!”
穆景行用力甩开樱雪的手,低声喝道:“你是亲妹妹,玖儿就不是了吗?玖儿不只是我的亲妹妹,还是你的亲妹妹!你现在可有半点儿做人亲姐姐的样子?!”
“我……”穆樱雪一下哽住,想了想现在若计较起亲疏来,的确是显得不尽人情,便立马转了话锋,继续哭道:“我当然担心玖儿!若不是大哥疑我、审我,我现在早跟着济文济武他们去街上找玖儿了!”
“樱雪,”穆景行敛了先前的怒容,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以极认真的语气说道:“京城就那么大,且母亲还在将军府,你应该明白佩玖迟早会回来。”
听了这话,穆樱雪突然眼底慌了下。是啊,佩玖总会回来的,她们间的谈话并不会成为死无对证的东西。
先前她是被大家给吓住了,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惹了祸,故而不敢认,只能抵赖。可是不管她如何抵赖,佩玖回来的时候还是会拆穿,而那时的拆穿将比现在自己认下更显窘迫。
想及此,穆樱雪垂下了脑袋,并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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