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眼镜:“去见梁家那姑娘呢?”
“不是,见个朋友。”季骁南无奈,“您别瞎掺和,我跟她真不合适,我比人家大了快六岁。”
“六岁怎么啦?你大哥比你大嫂大了八岁呢!”
也就是季旸的父母。季旸插嘴道:“所以我妈说他俩有代沟。”
奶奶拎着拐杖又敲了下他的腿:“就你话多。”
季骁南摇摇头,叹气:“总之,我觉得不合适。”
“不合适至少也要见一面,人都说了喜欢你,总不好驳了人小姑娘的面子,你要绅士一点。”
外头议论纷纷,讨论得热火朝天,恨不得写篇八百字的形式分析报告。但老奶奶只是朴实地希望子孙们早日脱单,成家立业,和和美美。
季骁南被念叨好几天,这会儿终于还是应下来,“好,我会安排的。”
老太太欣慰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万一相处下来觉得很合适呢?我觉得很相衬,那孩子长得很漂亮。”
季骁南胡乱应着,逃离现场。季旸直起身,捞了把椅子坐下来,松了松领带,撇嘴道:“梁家?梁思悯?我小叔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吧。”
老太太拿拐杖连敲他三下:“胡扯八道什么,你自己不找女朋友,对你小叔女朋友指指点点什么。”
季旸躲着,从后门出去,临走前扭头对奶奶说了句:“请尊大佛回来供着,我还不如单着。还有,八字还没一撇,您饶了我小叔吧。”
奶奶挥挥手:“小猴崽子,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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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条玻璃栈道,左侧后楼是父母住的地方,他去露个脸。
父亲还没回,母亲正在看平板,仔细研究着星座,表情忧心忡忡,看见他西装外套胡乱搭在小臂,领口松散,衬衫扣子开了两颗,头发也胡乱往后抓过,又喝了点酒,俨然一副纨绔样子,仿佛更糟心了:“整日就知道胡闹,公司也拴不住你,你该找个老婆定定心了。”
季旸摘了眼镜,掐了掐眉心:“我又不是卖给公司了,整天待在办公室里,我只能给你找个秘书儿媳了。”
季太太柳眉倒竖:“你敢!”
“逗你呢,我不招女秘书。”季旸举手投降。
“男的更不行。”
季旸:“……”
您脑洞可真大。
佣人切了水果,问他吃不吃,他接过来水果盘,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儿梨,喂给母亲:“少操心些,容易长皱纹。”
母亲也拍他巴掌:“大师说你今年有婚运,错过今年,你就要单到三十五岁,我看你年底前最好把婚事办了。”
季旸目露荒唐:“妈你在说什么梦话,我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也不能这么快。”
“那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好了。”季太太不满,“你小叔都和悯悯快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带回来一个给妈妈看看?”
“妈你别乱讲,两个人都还没见过面。”
“那只要上心就很快的,现在社会发展这样快,什么都很快的,明年说不定你就有新弟弟妹妹了。”
季旸再次投降,转身上楼。
梁思悯给他生弟弟妹妹……
简直荒谬。
助理在电话里提醒他待会儿的跨洋会议,他一时没说话,对方小心翼翼叫了句:“季总?老板……?”
他“嗯”了声,吩咐:“你来做会议纪要。”
“好的老板。”
他又按了内线电话,让厨房送点吃的上来,厨房都是老人了,从小看着他长大,忍不住说一句:“二少爷怎么又一边工作一边吃饭。”
他从小因为一边写作业一边吃饭没少挨骂。
每回回老宅,都有一种时空割裂的错觉。
他在老宅总是睡不好,今晚做了个噩梦。
梦见梁思悯抱着一小孩儿站在小叔身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他一眼,说了句:“宝贝,叫哥哥。”
简直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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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现在在哪儿?”杜若枫重复问了两遍。
早上八点钟,卧室安静得只能听得见窗边的鸟叫,她按了床头的按键,智能窗帘缓缓从轨道滑行,外头天光大亮,早晨已过。
她在别人家,睡过头了。
“西郊,淮水路。季家的老宅。”梁思悯揉揉太阳穴,“我觉得我可能跟整个季家都犯冲,你说我现在如何优雅又从容地下楼才显得不失礼?”
杜若枫愣了好几秒,终于说了句:“牛逼,昨晚九点才回家,你刚说人家对你不感冒,怎么突然睡人家里了。”
这简直太荒谬了。
梁思悯把耳机塞进耳朵,然后开始整理仪容。
床头的条椅上体贴了放了一套日用品,包括换洗的衣服,留了纸条,应该是奶奶写的,说衣服是新的,从小容那里拿来的,请她不要嫌弃。
季景容是季旸的堂妹,体型和她差不多。
大概是昨晚就放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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