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便是暮色庄园了,因为那双小鹿眼,储西烬一眼便认出了当年的少年。
贺年学习成绩优异,那时候如果正常参加考试,肯定能考入f大。
一颗脑袋从门口探出来。
贺年睡得头重脚轻,顶着个鸡窝头偷偷溜回次卧,说不上容光焕发,倒也恢复了元气,他洗漱完下楼,桌上已经摆好了翻菜。
“先生。”
贺年主动打招呼,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自己会在主卧醒过来。
所有的记忆只停留在浴室,戛然而止。
他是怎么从浴室出来的,如果自己睡的主卧,那先生昨晚睡的哪里?次卧根本没有人住的样子,被褥都是整齐的。
难不成,昨晚他和先生同榻而眠?那他有没有踢被子,给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什么呢?”储西烬看他一眼,拉开椅子,盛了两碗粥。
“吃完饭我送你去医院。”
贺年脸色飘了点红,心里七上八下,直接不会说话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没开始工作。
“我,我昨晚……”
储西烬看破他的想法,轻笑一声道:
“不用担心,你昨晚睡姿很好,基本没动过,也没打扰到我休息。”
“……那就好。”
贺年坐下喝了口粥,脸都快埋进碗里了,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他夹起一个肉包,蘸上红油辣椒,心里百转千回,又觉得说谢谢太过于敷衍。
他打算等贺岑做完手术,然后把所有的开销算清楚,罗列一张明细,再分期还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清……
储西烬让饭店送了两份补身体的汤,还有一些水果,提前打包好的,贺年乖乖抱着食盒坐上副驾驶。
开车到医院的路程差不多半个小时。
储西烬能感受到几乎粘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他无法心无旁骛的开车,等红绿灯时,他顺势看回去。
不偏不倚与贺年视线相撞,那黝黑清澈的瞳孔全是他的倒影。
贺年马上回收小眼神,他坐直身体,看看怀里的汤,看看窗外的云,最后视线再慢悠悠的转回去。
储西烬把车停在了医院后门,他没打算上楼,上去了只会给贺年的父母造成更大的压力跟负担,还会打扰病人修养。
“上去吧。”
贺年望着男人鼻尖微微发酸,下车前他回头问:
“先生,你晚上会来接我吗?”
储西烬嗯了声,给出肯定的回应。
“忙完给我打电话。”
贺岑已经完全清醒了,在这边得到了好的治疗,主治医生说越快手术越好,日子定在了下周一,目前先吃几天身体排异的药物。
住院部在医院后门不远处,下边有挺大的花园,很多患者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贺年绕过花园大步上二楼,贺岑靠在病床上,人瘦的有些脱骨,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儿,眼睛黯淡无光,已经看不出来年轻时候的样子,贺明兰在帮丈夫按摩大腿上的肌肉。
“爸,妈。”
听见儿子的声音,贺岑激动的几乎要从床上挣扎起来,贺明兰赶紧制止了,招呼儿子道:
“年年来了啊,快坐过来。”
一顿早饭吃的十分温馨,从出事以后几乎没有这种机会,贺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最多的就是悔恨与自责,他抓着儿子的胳膊担忧的问:
“年年,你妈妈已经告诉我了,申请那个慈善基金会不容易吧?会不会被骗了?”
做手术的钱不是笔小数目,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医院的保险也不可能覆盖所有的医疗需求,就算有,哪能那么容易,光是各种资料都能折腾死人,要是真的为了治病连房子都要卖,他还不如自杀,也绝不拖累妻儿一辈子。
贺年被贺岑的眼神看的心虚,含含糊糊的应下来:
“爸,你就安心做手术吧,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明年我才能安心复读考大学。”
“真的吗?你可不能为了爸爸的病,走了什么歪路……”
像是心有所感,下午医院竟然拿着单子单子找过来,说f市储式集团心明慈善基金会核实病人资料,并且为病人提供机械义肢,
贺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反复看了上边的印章,又上网查了资料,上边显示的没有问题,心明慈善基金会已经成立很多年了,因此不少儿童重获新生。
所以真实性毋庸置疑,所有的忧虑被打消,最终贺岑签下了名字。
看着父母久违的笑容,贺年也跟着弯了下嘴角,心脏砰砰地,有节奏的撞击着胸腔。
先生做事总是这么周全,所有的事情都为他考虑到了,从来不会让他感到为难。
甚至只有付出,却没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回报。
夫妻俩都知道儿子在f市开了家蛋糕店,所以晚上也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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